“加工资算不算？”钟慧一脸正经地说道，看着雷恒惊讶地表情，钟慧露出一丝笑容，“记入青史后，你就和华夏的气运联系起来了，作为守护者，你也享受着气运的保护，至少不会被宵小之辈诅咒。”

“我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你们聊吧。”在雷恒的愕然中，钟慧起身离去。

“别看了”李剑一巴掌拍在雷恒的后脑勺上。

“钟主任这是……”雷恒一脸问号地摸着被打的地方。

“嗨，她就这个性格，喜欢冷不丁说个冷笑话。”李剑不在意地说道，“其实一点都不好笑。”

“还是聊一下你想关心的事情吧，比如源力的使用。”李剑将雷恒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对，就是那个源力能进入武器，为什么之前没人告诉我？”雷恒立刻想起了那道从刀尖迸发出的闪电。

“真的没告诉你吗？”李剑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想想段槐给你做的演示”雷恒回忆起训练场中，段槐手中甩出的两把飞镖。“档案室里的书看了吗？”

“就翻了一点……”雷恒脸有些红，尴尬地低下头。

“我们只能教给你基础的部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李剑没有逼问他，而是安慰起他“其实，实战是最好的老师。你拼命练习基础的方法也没有错，这是最慢的方式，但也是最稳的方式。在你这个阶段，如果看了太多的东西，反而局限了自己的道路。”

正当雷恒高兴起来的时候，李剑又是一盆冷水浇下去，“但是你一点都不看就是愚蠢了。”

“基础慢慢练，技巧慢慢学，现在需要告诉你一些进入玄阶的常识了。”李剑转了话题，不再提雷恒的训练方式。

“没想到你进步这么快。”李剑感慨道，“半个月前你还刚刚接受传承，现在就已经摸到了玄阶的大门了。”

“嘿嘿”雷恒摸摸鼻子傻笑道。

“别高兴地太早，摸到大门不代表能进去。”李剑瞪了他一眼，雷恒立马端正坐姿，“黄阶聚气凝神，玄阶水到渠成，你应该感受到了，气旋已经逐渐凝聚出水珠。”

见雷恒点点头，李剑继续说道“人就像一个水桶，当我们修炼到源力之气充盈全身的时候，外界的源力就无法继续进入了。要想再增加量，就得进行质变。只要不是刻意控制，气旋在旋转中会自动吸取外界的源力，但因为体内源力之气过于充盈，新进入体内的源力就会对原有的源力之气产生压力，那么源力之气就会逐渐在持续的压力之下凝聚为液体，也就是源力之水，以空出空间承载更多的源力之气。因为源力之水是在气旋风眼中产生的，当它增加到一定量时，就会因为更大的重量、更强的能量成为旋转的中心，气旋会逐渐被它取代，全身的源力之气也会凝聚成源力之液，这时，你就迈入了玄阶的大门。”

好像不是很难啊，自己已经开始凝聚出源力之液了。雷恒心想。“但是，”李剑看出了雷恒的想法，加重了语气，“刚才说过，人就像一个水桶。气体旋转流动和液体旋转流动带来的负荷是不同的，如果材质达不到要求，那么就会……嘭”李剑比了一个大爆炸的动作。

雷恒顿时肃然，“那是不是加强身体训练就可以了？”

“还有精神力，”李剑点点头，“身体是根基，加强训练就可以。但精神力也很重要，牵引一缕气体和牵引一股水流所需的力量截然不同。所以，我们一般不会急于突破，而是慢慢打磨自己的身体和精神，最好是同步提升，水到渠成。”

“那我接下来主要做什么？还是训练吗？”雷恒问道。

“是的”李剑再次点点头，“你的基础还是太薄弱，基础锻炼之外可以练习一些简单的套路，比如刀法、拳法之类的。对了，抽时间也看一下常识介绍，多知道一些东西，很多时候正确的判断比力量更有用。”

“好”雷恒捏了捏拳头，他听出了李剑的言外之意，自己还是太弱了，虽然通过了考核，但并没有达到正式成员的标准。

此后的日子，雷恒恢复到之前的训练状态之中，只是抽出了一些时间到档案室阅读各种书籍。大家伙还是忙忙碌碌，难有见面之时。小楼内只有雷恒每天在餐厅准时出现，其他人都是难得一见。日子在挥汗如雨中悄悄溜走，碧绿的叶子逐渐泛起了金边。

“喝”一道如电的刀光闪过，粗壮的木桩被分为两段，断口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的毛茬。长刀翻起银白色的花朵，无声地归入鞘中。近四个月来，雷恒看了很多武学书籍，尝试了很多招式套路，被传承之力淬炼过的精神与身体学什么都很快。但最终，或简单或复杂的招式都在不断地练习中被渐渐遗忘，最终只剩下来劈、刺、削等基础动作。但他自己清楚，现在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虽然源力并没有大幅度增加，但实力却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果再遇到那个妖邪，他有信心轻松战胜。

“叮咚”放在桌上的通讯器发出了声响，雷恒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桌边拿起通讯器。“新的任务”显示屏上的字眼让雷恒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心“砰砰”地跳了起来。雷恒一屁股坐在床上，激动地手略带颤抖。“请前往庆江市调查工地闹鬼事件。任务详情将由当局现场告知。”

盯着屏幕半天没动，雷恒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出任务。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的雷恒干脆起身在屋内转来转去，一会收拾行李，一会看看通讯器，一会喝点凉水，一会看看通讯器。

直到深夜，雷恒依然双眼圆睁，虽然身体已经感觉到疲倦，但精神依然不肯休息。在翻来覆去中，黑夜悄悄过去。等到窗外转亮，雷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捧着冷水扑在自己面上，再重重地用毛巾擦干。

当钟慧在大厅遇到雷恒时，看见的是一个紧张激动的大孩子，右手曲在胸前，紧紧地攥住背包带，左手垂下，不时抚住背包上晃动的刀袋，面上一脸严肃。

“加油。”钟慧不禁莞尔。

“恩”雷恒努力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但僵硬的步伐和梗直的脖子还是出卖了他。黑色的越野车早已等候在小楼门前，这次是专业的司机接送。打开车门，雷恒将自己和背包塞了进去，长刀撞上了车身，发出“匡”地一声，吓了他一大跳。

随着汽车发动，雷恒逐渐松弛下来，睡意渐渐涌上眼皮，伴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他沉沉地睡去。秋日的阳光里，黑色的汽车沿江疾驰，逐渐靠近了一片绵延起伏的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