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有着守卫他们……的职责。”
“那么他们是不是真的值得你守护,你根本没有看清他们的嘴脸,在死亡面前,没有人因你的牺牲而记住你,更多的他们只会因为你的落败而责怪你没有更好的尽你的职责。”
天机的表情也不再疯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
他亲眼目睹过这种场面,十年前牺牲自己却没能守住无辜人类的女人,在落败后如何被人践踏而亡。从那一刻起,他的内心早已没有怜悯之心。
“也许吧,但……我的内心告诉我……必须这么做!”
崎怒吼着,强忍着剧痛,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敌人,他想用尽最后的力气,给后方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一切的举动天机都看在眼里,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敌人,相反的,更多的是一种赞赏。
双手再也无力支撑而垂下,崎的最后一丝气息终于是在所有人都逃出后消散。
天机本可以推开他去杀死他一心想要守护的正义,可是他没有动,就那么站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或许是对眼前的这个敌人的尊重,也或许是因为犹豫。
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去屠杀无辜的人,纵使眼前的这些人全都想置自己于死地,终究在他的内心还残存着一丝人性,他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屠杀着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异类来屠杀眼前的这群人类。
看着眼前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便已血流成河的场面,天机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一群自私的人类聚在一起高喊着主持心中的大义,为了崇高的理想可以牺牲一切。可现实的残酷终将击碎他们亲手创造的幻想,那些他们心中的理想国从来不曾存在过,从始至终不变的是那无法揣测的人性。
“这便是你想守护的东西吗?”
天机的问题自然得不到答复,他只是在惋惜眼前这个男人,又痛恨他的愚蠢。
男人的尸体被天机无情的推倒,直到死亡他的双手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
天机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不是你想守护的,被理想迷失自我的人见到这副模样是否还能保持理性,你的一生估计只会在他人的责备中度过,没有人会记住你的无畏。即使是敌人,我依然很敬重你。”
说着天机弯下身子,合上了崎那无神的双眼。
……
“呼。”
一声长叹从曦的口中发出,伴随而出的还有那森白的寒气。
“终于要认真了吗?”
邙看着曦脸上浮现的符印,一滴冷汗滑过脸颊,从下巴滴下的瞬间便是冻成了冰块。
全身散发着红色火光的邙谨慎地看着那宛若一尊冰雕的身影。
在他施展全力制造出的火球攻击下,那原本繁华的街道也是出现了大面积的破损,那巨大的深坑可以看出刚才的攻击并不弱。
原本被火球吞噬的曦竟安然无恙地站在远处,炽热的温度也是在他的一声长叹中变得逐渐冰寒。
漫天的飞雪遮住了邙的视线,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异类,更是第一次见识原力的一段解放的威力。
“这就是龙柱吗?这等可怕的力量还真是让人害怕。”
他操控着火焰将自身包裹,才躲过了那足以冰封一切的攻击。
“一直保持这种形态一定很费体力吧。”
曦用着冰冷的双眼看着远处的火团。
“倒不至于认为我就这样败了。”
邙重新站直了身子,他必须重新看待眼前的敌人,他知道这是一场苦战,可是又不得不拼尽全力。
所谓的四大将本身就没有特殊的定义,如果说这天平只有一名守城大将一点都不为过。
“灯塔”在那个男人的创立下逐渐成为了百姓心中的依赖,似乎有了他们的存在一切都可以安心。他一直以自己能够加入“灯塔”为荣。
他问过那个男人为何叫“灯塔”。
“就像渔船在黑暗中指引方向一样,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指引这里的人们,让他们找到栖息的处所。”
现在想来自己能够加入“灯塔”纯属是因为运气好,在这运气好的成分上自己又再次晋升到了四大将的地位。
“可是我从始至终都不喜欢战斗啊,我也不想去守护那群没用的人啊,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后来,人们将我当作敬仰的对象,努力的目标,我的内心也开始有了一些改变。原来这种感觉也不错,那么索性我就出手指引他们吧,毕竟灯塔的意义不就是这样吗?”
火焰肆虐的燃烧着,炽热的温度重新燃起,在高温的炙烤下,那原本冻结的街道开始逐渐的融化。
邙的双眼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炽热,这一刻,他想去指引那群迷失的渔船。
火光冲天,强烈的火焰风暴以邙为中心直冲天际。
“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