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村,其实可以算一个城镇,工厂使当地经济迅速发展,加上政府政策支持,可以说是那片地区的领头羊。‘’
‘那当地民众富裕起来了吗?’
‘’没有,还更穷了,物价上涨,为了活下去,身体都垮了。‘’
这时巴士来了,坐上巴士,略微调低一点坐位,迎着薄薄的灰尘,前往目的地。
几只莺鸟啼鸣,日照枯树。
云福绥从车中走下来,晨曦的露珠倒映着一座座工厂,低矮的窝棚房和砖房。
举目望去皆是瘦弱之躯体,且其中之人多害肺病。
后来经过一些数据收集,发现若不是周围村子里的人补充,比现在还要差。
悲哀的火焰灼烧着珍贵的黄金,苦痛的铁锤捶打出精美的纹饰。
云福绥看着这些部分数据沉默了许久,去村里的售卖处买了烟丝,要了一张纸卷起来,点上火便可享受些许现代工业带来的"福利"。
为何没有烟而只有烟丝?因为工人买不起盒装的烟,那些烟是专门给工厂主和出租土地的地主抽的。
烟丝很快便在点点火星的燃烧化成灰烬,口鼻中残留的烟雾也缓慢的消失,若是问留下了啥,也只能说用健康换来了些许的安慰。
云福绥走向村外一处因为祭拜的人过多而烟雾缭绕着一座古刹,听说已有百年的历史,听村民说前几年还是蔓草稂草等杂草丛生,当时只有一进,佛像也是破损的,后来无数的企业主在这里兴办工厂之类,边将这处古刹修葺变成如今这如蛇盘旋一座山峰上的皇皇佛家寺。
一进山门,便有一大广场,左侧便有着一堵功德墙,上刻姓名,后面跟着捐款几何,当然多数捐款多的多是富人。右侧是卖香和纸钱的商店。
拾几级台阶便登上了庙门前,左侧供奉的为其祖师,右侧则是文殊菩萨,中供观音和佛祖,走进中间的庙里,天井正摆着一个烟雾升腾的方鼎,四周的人来来往往,拜了几下,插上香,便轮到了下一人,方鼎里的烟灰诉说着上香之人的祈望,空中烟雾早已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上的香,谁许的愿。
庙门前的古榕树又是一岁,在秋日尚绿的叶子与或破旧或新系上的红绸,互相交映,一阵风过,不知是绿叶先动还是红绸先动。
云福绥坐在围着大榕树的石凳,望着天上散漫的白云,等待着正在上香的游翛。
发现广场上有一群人围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云福绥便凑上去看一下热闹。
只见一身着体面的醉汉,即使是醉酒状态,也会下意识的整理衣服,只见他抓住一个和尚问;"寺庙里的佛并不会给予何物,而却从人间索取诸物。"
"只是你并不虔诚罢了,佛会解决世间的所有苦难,让人达到往生的彼岸。"
"索取的物件只是世人为了证明在佛面前的虔诚。"
"若是如此,又何须去祭拜这佛。"
"社稷山川之神,皆有功而烈于民者;及前哲令德之人,所以为明质也;及天之三辰,民所以瞻仰也;及地之五行,所以生殖也;及九州名山川泽,所以出财用也"。
"佛却并未给予福运,反而去要人祭祀,虔诚。"
"佛可给以超脱入圣,褪去罪孽欲障,脱离欲界也。"
"昔五百大盗杀人无数,抢夺的财物更是无可计数,可是最后的惩罚不过被佛射了几箭砍了几刀,却最后成佛,岂不可笑。"
"可民众却需奉上诸多物品祭祀,心诚换来些许的微末甚至是没有的希望。"
突然,几位武僧将他拖了出去,丢出了山门。
他望着山门外的风景,在山门口盘坐起来。
云福绥回到庙门口与游翛会合,一起下了山。
一个多月之后,他们又回到了这座寺庙前在离别前最后祭拜一下。
只见一日之内那人头发已经掉光,如同受戒完后的和尚,破烂的衣服也似乎变成了由风裁剪而成的袈裟。
他见到云福绥缓缓的起身合上双掌拜了一下,云福绥不明觉厉,也拜了一下,男人点头微笑,口念偈颂下山而去;
见身无实是佛见。
了心如幻是佛了。
了得身心本性空。
斯人与佛何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