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许靖才知道,原来顾雍家中有丧事,他的叔叔去世,偏偏他叔叔儿子也早死了,所以无人主持葬礼,顾雍便承担起这个责任,说半个月之后才能动身,让众人不必等待。
真要等顾雍到,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王朗算是最后一个到的,难怪众人如此急切。
王朗环顾堂中,有一些后辈经学子弟,把孔融如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俨然以其为尊,孔融曾经在北海国为相,开办学堂,不少徐州人北上青州求学,就有了交集。
“北海……感觉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孔融有些飘飘然。
崔琰笑道:“文举(孔融字)兄在北海当了六年国相,人称孔北海,如今北海人还念着文举兄的好!”
比如孔北海这个名号,王朗更熟悉章北海。
如今刘备表孔融为青州刺史,所以孔融已不住在北海。
“当初我来北海时,黄巾猖獗,民不聊生!”孔融唏嘘道。
崔琰道:“后来都被孔北海给平定了,不愧是孔圣人的后代,文武双全!”
王朗腹诽道:文武双全?按照原来的历史,几年之后袁谭攻打青州,孔融不去指挥不去调度,就在座上谈笑风生装逼,结果呢?破城之前他一人逃了,老婆孩子都没了。
你说他装个什么劲儿?有这功夫,早点安排老婆孩子逃跑不行吗?
崔琰实在有说相声的天赋,那捧哏当得跟于谦有得一拼,再加上不少小辈吹捧,孔融简直云里雾里,志得意满。
平心而论,单论文学,孔融确实配得上他建安七子的身份。但是尬吹什么文武双全,就有点离谱了。
我90的武力都没说自己文武双全。
孔融见到王朗,便喊道:“王景兴,你来得迟了,须得领罚!”
王朗觉得莫名其妙,罚我让梨吗?
“文举此言差矣,朗接到邀约,当天就出发赶路了,怎么说我迟呢?要说迟,那也只能怪天子使者来迟了。”
崔琰道:“文举兄不过是说句玩笑话,你有点太当真了。”
王朗点头:“的确是我当真了,文举如今是青州刺史,好歹也是一任方伯,他说出口的话自然有分量,我哪里敢将其当玩笑?”
孔融笑了笑,侧目道:“听说景兴最近当了都尉,难怪说话风格都不同了,有点像武官了。”
众人纷纷摇头,认为王朗不务正业.
崔琰很意外:“你苦习经学,最后当个武官?那你岂不是白学了?”
什么白学,打死白学家。
王朗知道孔融是在指责他,当武官有失经学家的身份,崔琰也是这么想的。而孔融作为堂中众人的意见领袖,一旦表态,引得堂中那些后辈也看不惯王朗,一时气氛有些微妙。
孔融很享受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他漫不经心地伸手去拿瓜果,却不小心把酒杯打翻,酒流到了席上。
马上就有舔狗后辈来擦席,却被孔融拒绝了。
“这是下人该做的事情,你做了,岂不是让下人失职?”
众人皆笑:“文举公说得有理!”
王朗心中一动,这难道不是刷辩论点的好时候吗?怼他!
至于怼的后果会不会引起孔融的反感,王朗表示无所谓,孔融的态度,能有辩论点重要吗?
“文举,你刚才这番话,我有不同的看法。”王朗上前两步,拱手道。
所有人都看着王朗,许靖疯狂给王朗使眼色,连孔融也很意外。
“景兴何必拘束,但讲无妨,我岂是堵人口舌之辈?”事实上,孔融是个杠精,历史上曹操支持什么,他就反对什么,但他是为了反对而反对,那不就是杠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