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哼了一声：“搞清楚这些问题，是不是县尉的职责？四天了，你连个屁都没查出来，甚至连现场都被破坏了！说你渎职你还不服？”

还有半句没说出口，你就是个铁废物。

王朗道：“你已不是县尉，不再适合在此议事，请回吧！”

徐盛和留赞上前两步，对他和决曹做了个请的手势。

决曹虽然黑着脸，但很配合的离开了。

杨县尉恨恨而走，口中道：“说我不行，你有本事去把万福客栈给封了！”

王朗森然道：“你在教我做事？”

早不查封，现在线索都没了，查封还有什么意义？

杨县尉扭头和王朗对视，他既然丢了职位，那就不再有求于王朗，自忖什么都不怕。

然而仅仅对视三个呼吸，他就怂了。看得出来，王朗杀过人，而已不惮于杀人。

祖安人徐盛上前就是一脚：“你看你马呢？”

杨县尉屁股上挨了一脚，只得讷讷而走，根本不敢作声。

甘进劝道：“王都尉，查案可以，但不宜和万福客栈起冲突。”

王朗沉声道：“如果我们连一个本地家族都不敢动，那余姚的官寺就是一个笑话！”

甘进苦笑，小声道：“本来就是个笑话，县长都被杀了。”

王朗道：“那你甘心当一辈子笑话吗？”

说罢，他对徐盛三人道：“走！”

徐盛龇牙一笑，回席边拿了刀。

留赞把鸡腿往嘴里一塞，顾不得擦嘴，便去廊下牵马。

赵栋上前对王朗道：“王都尉，我是余姚人。对万福客栈略有所知。”

原来那万福客栈的掌柜，乃是陶谦的侄子。陶谦的父亲曾经担任余姚县长，所以陶谦的童年有一半是在余姚度过的，对这个地方有感情，其侄子在余姚县经营，陶谦乐见其成。

王朗问道：“万福客栈掌柜叫什么名字？”

“名叫陶保，字强东，众人都以掌柜二字称呼他。”

陶保？强东？还差一个拼多多啊……

赵栋又道：“余姚县除了陶家，就是甘家，两家互为姻亲多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甘县丞就是甘家人，所以他才不愿意看到都尉和万福客栈起冲突。”

王朗若有所思。

徐盛问道：“兄长，我们对案情不了解，不是正需要县尉和决曹手里的线索吗？革职是不是革得太快了？”

王朗点头：“是有点快，按理来说，我应该先把他们查到的东西全部笑纳，再革他们的职。不过胆小之人，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赵栋面露尴尬。

王朗笑道：“不是说你，你敢跟我来，就已经远超那些废物了。”

“如果我没有一个都尉的职位在身上，或许会和余姚的官吏们好好做朋友。但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在余姚待多久，那么我要做的，就是先立威！一旦立了威，办事效率就高了。”

留赞表示赞同：“县里和郡里不同，这些县吏一个比一个油，吃硬不吃软。而且他们一辈子当不了官，没有上升空间，做事情就是慢吞吞的。都尉若是不立威，就得忍受他们的风格。”

徐盛抚掌道：“所以兄长之前才说‘你在教我做事？’我喜欢这句话，下次一定要找机会用一用。”

有赵栋带路，四人离万福客栈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