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母女二人自永平侯府回到家,已近酉时。
见沈知念心不在焉似颇为疲累,沈母只叮嘱了句回院好好歇息,便放沈知念走了。
“这几日让霜雪去阿念院里,春桃春杏身体不适,只剩常嬷嬷和些小丫鬟,恐伺候不周到。”沈母吩咐霜凝。
霜凝恭敬答了声是。
想到今日看的小姐和状元郎谈话情形,霜凝躬身对沈母道:“夫人,今日那状元郎上前和小姐搭过话。”
沈母皱眉,两人还未成婚,她并不喜女儿与对方先有过多接触。
霜凝观沈母神色,知她心思,只继续说道:“是侯府大小姐引小姐去游玩时偶遇,当时在场人较多,未曾私下单独相处,大约不会被人口舌。”
沈母点头。
“夫人,今日我观小姐对状元郎,似颇为冷淡。”
沈母看了眼霜凝,示意她继续。
“状元郎见到小姐甚为殷勤,关心她今日在侯府是否受委屈,小姐看起来有些厌烦。”
霜凝看到过状元郎来府中相看时小姐的羞怯,故而对小姐今日态度转变有些不解。不管怎样,这异常都得与夫人知会一声。
沈母想起女儿前些时日和她说的话,似乎女儿这次病愈后就对那状元郎有些微词?
“还有其他异常之处么?”沈母追问。
霜凝想了下,又回道:“状元郎和小姐说近些日子就要来府里请期。”
沈母蹙眉,面有不虞:“之前和那陆家说过要等千尘成婚后再定日子,陆家也无异议。现在倒出尔反尔了,这是何道理。”
霜凝犹豫了片刻,还是和自家夫人禀报:“夫人,那状元郎说与大人已提前商议过。或许是大人近来公务繁忙,还未曾与你商量?”
霜凝知道夫人操心小姐婚事,之前也未曾听过夫妇俩说起此事,今日她第一次得知,也不敢隐瞒自家夫人。
“好一个沈礼鉴!有事也不与我说一声。”沈母气恼。
霜凝不敢再劝,这事不说,待夫人后面知晓了只会更生气。现在说了,凭大人的本事,也哄得好夫人。正好也捋捋提前请期是怎么回事。
回到文华院,听丫鬟禀报大人已在家中书房,沈母只让人请去屋里叙事。
尚书大人彼时正在书房条案前挥毫泼墨得尽兴,被丫鬟提醒夫人有些生气请他过去说话时,心里还甚是纳闷,最近他似乎没犯什么错?
等他到了正屋,沈夫人正坐在罗汉榻的一边喝着茶。见他进来,也没像以前一样笑脸相迎。
沈父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先堆起了满脸笑意,走过去温声道:“夫人今日是不是还没用过晚膳?今天去侯府赴宴忙于应酬,肯定吃不了几口吧,我让丫鬟们给你弄点好吃的。”
沈母斜睨丈夫一眼:“气都气饱了,就无需再多吃了。”
沈父往桌上一拍:“谁惹我夫人生气了?!夫人但管和我说,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给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