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荆孝宜接着应:“我不跟你闲扯些情债,我可以很明确告诉你,爱不分什么先来后到,谁最真挚谁有理。”
韩锡的眼里有代恩的倒影,他无声息地碰上代恩拿手机的手,摩挲之隙,一键帮她挂断电话:“听够了,该结束了。”
代恩挂着复杂的神采,回应得迟缓:“嗯……”
韩锡勾上她的背,往自己怀里深埋,“那…把他删了。”他语气带着决绝。
代恩闭目,挤出了一丝泪:“你别这样,把我控得密不透风,我会不自在。”
韩锡的另一只手搭了上去,他声线放软:“我不舒服,任何一根草都不能挠到我。我知道你跟韩铭还在联系,你能跟他成为朋友,已经算我太宽恕了,难道,你还指望我再继续纵容你跟荆孝宜成为不清白的朋友关系吗?!”
代恩还想后撤,韩锡越发控得紧:“这次,你的命都是我的!不该听我一次吗?”
来自肺腑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能震慑代恩,她深感无力,从最开始的情窦初开变为了恐惧。
韩锡确实是她例外,不惧权贵的例外。
能找回过去丢失的心动,对代恩而言真的很难。
毕竟赋予自由惯了的人一副枷锁,本身就是韩锡自私的表现。
不过仔细一想,荆孝宜确实该听家族的安排,跟任瑾一起过后人生。
……代恩有在自问:我不能全都要吗?总有现实摧残着我不太高尚的品格。
她闷声,委屈道来:“我饿了。”
韩锡只好松开她,无奈动身:“休息得差不多的话,就出去吧。”
代恩提着精神挺身:“差不多了。”
于是他们出了医院,现已是傍晚五点多,韩锡直接将她带到了樱谷区看烟花表演。
交错的小吃街上,丰富炫彩的纸灯上刻着别样文化的印记,此外还有茶道,放河灯、捞金鱼等小活动。
这条樱谷街是哥潭的文化街,从事比较传统的娱乐活动。
氛围轻松愉快。
韩锡拉着代恩来到鱼烧摊旁开口:“这里的章鱼烧不错,饮食蛮干净的,绝对让你流连忘返。”
代恩在摊贩旁坐下,冲他点头:“那我试试吧。”
韩锡爽快地点了两份买了单,也随着她坐上了竹椅。
代恩望着河边,人群其乐融融的放河灯情景勾起了她的好奇:“为什么当地人都叫沈家人为财皇?”
韩锡解释:“这跟当地历史有点联系,这个岛是沈家先祖买下来的,原名叫日岛,算他们私家财产,经过时间推移,因为包容性,吸引了不少外地人经商,渐渐的人就多了起来。”
“买岛?!”代恩惊觉,此刻才叫诠释了什么叫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韩锡轻笑:“还有你想不到的,沈家之前的种姓并不是沈,只是简化了,他们的原始姓都是两三个字开头。不过,族谱再怎么复杂,都抵不过内陆文化,”
他凑近代恩耳朵,悄声叨叨:“没尝过屎的也可以来尝尝当地特色料理,干青鱼子、活章鱼、全猪宴、纳豆等等……”
代恩掀起僵硬的表情:“听你这口气,好像被这些食物摧残过。”
韩锡搂过她的肩,侃侃而谈:“我饿死也不吃这些东西,我又没有异食癖。”
代恩盯着他的唇发愣,顺着他的话开起了玩笑:“我不忌口,如果吃了什么大肠,亲你会怎样?”
韩锡半蹙了下眉,垂下视线瞥她,犹豫了半晌,没落入她的圈套:“我可以马上为你寻来,那种原汁原味最好。”
代恩绷紧了唇,嫌弃开口:“这时候倒正经起来了?”
韩锡宠溺一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就单纯要你亲罢了。”
代恩做出鸭嘴形的手势:“可以收声了。”
此刻,章鱼烧恰好做好呈了上来,代恩总算有自容的余地了。
她塞满嘴,视线还是不自觉偷偷地围绕他,触及他看过来的眼神,代恩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韩锡则拆穿她的意图:“想看就看,怕什么?拿出你小时候的勇气……”
代恩小声喃喃:“我的勇气一半都是你泯灭的。”
韩锡目光递近,上手抹去她嘴角的料渣,回应着:“我只是太在意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