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逐出师门了。”沈归带着坏笑的看着苏乙青。
“那红抚手这外号听起来也挺威风的。”已经面带失望的齐返为了缓解尴尬随便说了一句,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红抚手的确是她的武功路数,这位女侠的看家本事就是挠人。一挠一手的血,所以江湖人送她一个匪号叫红抚手。”
“老娘跟你拼了!”苏乙青双手前探一个青龙分水式就朝着沈归的前胸拍去,出掌同时发出咔一声微响,手背上戴着的手甲触动了机关,四枚闪着寒光的铁钩迅速从掌中指缝末端伸出,隐蔽而锋利。不愧是江湖闻名的女侠红抚手,这一掌别说撞实,就是从身前擦过去都会被撕扯下一大块皮肉。
“别怪没事先说明,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被他带进来的,怎么出去再没第二个人知道。”
齐雁不咸不淡的说完,脚步却没一点动的意思。苏乙青的双掌从沈归身体两侧荡开,微微抖了一下手甲,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咔,寒光凛冽的掌中铁钩瞬间缩了回去。
“爸爸爸爸我要这个!”在一边看到这么好玩的手甲,齐返抓住了齐大牛的胳膊。“找你二叔去!”大牛一甩手指了指自己的亲兄弟。
“乖小返,不要这个啊,这玩意儿不好玩,看着就咯手。”齐二牛抱起了不停闹着的齐返。
“才不会咯手呢,这是我师傅秦秋秦子规特意托墨家天工师傅给我做的,十八岁那年送我的成人礼!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土包子。”苏乙青快气疯了,一边大喊着一边跺脚,木屋的房顶不停有灰尘落下。
“哎你看这人,睡吐血了嘿。”齐雁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火炕边上,拎起炕上昏迷病人的右手又松开,那只右手失去了支撑,便无力的摔在了炕沿上。
“你放开三哥,有什么你们冲我来呀!”苏乙青快速跑到炕边上,把齐雁推出去,自己张开手护在炕前。
“什么眼神啊,人哪能睡吐血啊?
很明显是刚才红抚手苏女侠的内功震出来的内伤。”这回苏乙青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嘴巴张开合上几次,哇的一声,比齐返往日哭的还要惨。
“行了行了,要哭也挑个时候。人都已经被你震吐血了,咱得赶紧带他破阵治病去。”
“怎么可能是我震的呢。三哥是前日在奉京皇宫里被一个老太监打了后心一掌,又被一队黄皮狗追了四五天,没时间调养休息导致内伤加重才吐血的。”苏乙青急忙辩解。
“这些事还是先放一放,救人要紧。”齐大牛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床上的人从头到脚用手顺了一遍,发现并没有明显的骨折迹象,唯独后心有一处手掌印轮廓的皮肉更软些。二牛过来帮忙把他固定到大哥身上身上,随后把堆在一旁的两个包袱以及一把连鞘长剑放进了自己的猎具背篓里。沈归也从耸了耸肩,然后从窗户边上的盆栽折了几朵白色小花,分别替几人别在鬓边后,直接推门就走了出去。
“大哥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小花能破阵的啊?”刚从篱笆远门走出来,齐返就抓着沈归的袖子问。
“因为这间屋子和我家一样啊,唯一就多了这盆小白花而已。”
沈归翻了一个白眼,又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破花平日又没人浇水施肥,怎么没死呢?这老太太,满嘴没一句实话。”
苏乙青一脸焦急的不停替昏迷的三哥擦着汗,一面不停地问沈归问题。沈归也有一肚子的未解难题没明白,所以没法回答。这一路上除了叽叽喳喳的苏乙青,再没有一个人说话。
“二老太太,我们回来了。
”一行人来到院门口,背着三哥的齐大牛喊了一声。然后直接走进里屋,小心地把他放在床上,立马转过身去,看见林婆婆走了过来他便抱拳拱手:
“幸不辱命啊,活干完俺们先回去了啊,您忙着。再有出力气的事让孙少爷就直接去家里找。”
说完行了礼,拽着正要往厨房钻的齐返,瞪了一眼苏乙青,逃难一样地快速走出门去。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剩下四个了?”嘴里咬着一个包子的沈归从厨房里走出来:“嘿,三丁包真香。”
林老太太看了看床上昏迷着的人,笑眯眯的和沈归说:“你要是再回去煮一碗馄饨喝,出来就只剩下三个了。”
苏乙青一听,把手里的苏绣手帕一扔又哇哇大哭起来。沈归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一脸忧伤的说:
“以后谁也不许逗她了啊,嗓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