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哭笑不得的看着伍乘风,并用手指了指下面的六十里亭:
“您先看看这地理位置,东西有高山,南北是窄路。早前十四探路的时候,还发现在东面山后有一条小河。地势如此险恶复杂,夜间视线也极为狭窄。咱们还只是知道有杀手埋伏而已。有多少人?埋伏的位置在哪?武器都是什么?惯用手法又是怎样?甚至掺杂了几方势力?咱们可一个都不知道。若真按像您说的,所有人都一头扎进这口袋阵里,后果如何怕是谁也说不好了。”
伍乘风听到这里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说起来倒头头是道的,也不知道真用出来又怎么样。困了,什么时候动手,再叫我吧。”说完,身子躺在一颗大树下,没过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铁甲走到沈归的身边,和他一起注视起孤耸于山道之中的六十里亭:
“现在我们都有了安排,那你呢?要不然还是你留在这佯装伏兵,其他的事我来替你。老王爷还在双山村等着你回去呢。”
沈归自打看见傅野一家以后,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此时铁甲提出想要和他交换,却把沈归逗乐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啊?师父老包年纪就不像行路之人冬至也没有能交流的人你又在这些人面前露过相。所以,你说我还能安排谁去亭里接触傅野呢?”
说完理由以后,二人纷纷默然无语。
眼见太阳西落,十四与冬至小队,一行四人便下山而去。沈归等他们走远后,回头朝其他人拍了拍手:
“好了,我也该去找傅野了。各位依计行事。还有句话,我知道说了也未必有用,但是还是想跟大家说一说。任务失败未必是失败,但人死了,就肯定是死了。各位多多珍重。”说罢,几个起落间,便下山而去。
东山半山腰林间,十个黑衣之人也刚刚整备完毕。为首一人正紧紧盯着亭前的一位少年公子。身后一人开口问道:
“堂主,这忽然出现的少年,恐怕是个变数。要不要除掉?以免节外生枝。”
被唤作堂主之人抬手使劲挠了挠脖子,也为这个大大咧咧在路中间出现的少年,感到十分头疼:
“按理来说,是该除掉没错。不过,我们此次的目标并不是此人,而是亭中的一家三口。做掉此人不难,可谁都无法保证,能在杀人的同时,也瞒过亭中的那个老行伍。”
那黑衣男子听了堂主的话,也是使劲地砸了咂嘴:
“在目标眼皮子底下做活,确实容易打草惊蛇,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进亭子里,也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啊。”
“你记住,对于我们赤乌来讲,无论什么情况,始终都是把完成任务放在首位的。”
原来在这东山处的十个黑衣人,竟是来自于北燕王朝的赤乌!
这赤乌的二人,还在死死盯着大摇大摆走向六十里亭的沈归。但在他们身后光秃秃的大树之上,却悄无声息的垂了几根麻绳下来。
麻绳上端紧系着粗壮的树干,由麻绳上倒吊着下来了三个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而干净利落,就好像从花木之中存在的蜘蛛一般。这三人头朝下脚冲上,顺着绳子垂到了赤乌最外围的几人身后……
呲
这三人一手死死捂住对方的口鼻,另一只手用匕首割开了对方的咽喉开始放血,再缓缓把尸体放到在地上,而自己一个翻滚间便朝着内圈的三人而去。就这样,冬至的三人以黑铁匕首,悄无声息地割开了三名赤乌的喉咙,行动迅速而安静,匕首也是通体漆黑,连一丝寒光都没有露出。
就在冬至小组的黑铁匕首,再次搭上敌人喉咙的同一时间,不知由哪里飞出了两柄红绸飞刀,结果了两名警戒归来的游哨。这两具尸体拍打地面的声音传来,那仅剩的赤乌二人,才发觉到情况有变。
这二人刚刚回头,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