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腊月二十三,林思齐从北京回来。第二天,他便和妹妹一同到表哥林德家拜访。上午十点,兄妹二人便已到达。这日,林德刚好请假休息。
“我的老天爷!这不是小齐吗?你哪天到家的?”马翠兰惊讶地叫到。林思齐兄妹到来之前,她一直蹲在院子里刷洗盛装海鲜的框。
马翠兰急忙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笑着向思齐兄妹跑去。思齐唤了一声“大娘”,便快步地向马翠兰迎面走去。思齐抱了抱马翠兰。
松开拥抱后,马翠兰笑着说到:“你看我的身上,脏的很,你不应该和我抱的,都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马翠兰对思齐打量了一番。
“没关系的,大娘,这算不了什么!”思齐笑着说到。
林月走到哥哥身边,向马翠兰唤了一声“大娘”,也要和马翠兰拥抱。马翠兰摆了摆手劝阻到:“我身上全是鱼腥味,抱了以后,你的衣服就弄脏了。”
“这有什么的!我就喜欢和您抱!”说着,林月便已经抱住了马翠兰。马翠兰高兴地合不拢嘴。
“好了,好了,小月,外面太冷了,快和你哥哥进屋去吧!”马翠兰笑着说到。她又向思齐笑着问到:“小齐,你哪天回来的?”
“昨天。昨天下午到的家。真没想到,今年家里的冬天,比北京还冷!”思齐笑着说到。
思齐兄妹正在同马翠兰寒暄的时候,林德正躺在床上看书。他听见院中有人来访,便放下书,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直到他听见林月的声音,才跳下床,穿了鞋,跑了出去。
“是小月来了吗?”林德一边向门外跑去一边大声问到。他跑到门外,见到思齐,兴奋地冲了过去。
“哇,是你小子来了,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快,快进屋吧!”林德激动地说到。
“瞧你这么兴奋,我们又不是外人,干嘛这么客气!”林月笑着说到。
“你不知道,能见思齐一面有多么不容易!我正想着盼着见到他呐!”林德拉住思齐的胳膊笑着说到。
“这我倒想问问,见我一面真有那么难吗?”思齐笑着问到。
“那还用说!你常年都在北京,那里离家又这么远,你说我见你一面容不容易?”林德笑着说到。他说着,同时招呼着思齐兄妹进屋。
“其实也没有多远。坐火车才十个小时的车程。再说了,现在的通讯这么发达,你若想见我,咱们可以视频聊天呐!”思齐挽着林德走进客厅。
“话虽没错,但视频并不能等同见面。在视频里,我只能看到你坐在电脑或手机前的样子,不能和你面对面坐下来喝酒,下棋,以及户外运动。”林德说到。
“那可就没办法了!我在北京上学、工作,总不能分身来陪你吧!”思齐笑着说到。
“咦?你工作了吗?”林德问到。
“只是到外面做兼职。”思齐说到。
“哇!你也做兼职?”林德惊讶到。
“为什么我就不能做兼职呀?”思齐笑着问到。
“当然可以。”林德笑着答到。
“有一点我很佩服我哥,”林月笑着说到:“那就是学习、兼职、恋爱同时进行,并且哪样都没落下。总之,换做是我,我就只能做成其中一样。”
“其实那并没有什么难的,关键在于调配时间。只要我合理地分配时间,并且按照计划行事,就能同时做很多事情了。”思齐笑着说到。
“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合理利用时间。那时候,和其他的同学一样,都把大部分的时间花在了上网、打游戏上面,到头来一件正经事都没干。后来,对游戏也厌烦了,就出去做兼职。我做过很多兼职,但干得最多的还是发传单。想想那时候真的浪费了不少时间。要是花一点时间谈场恋爱的话,那样我的大学生活就会好很多了。”林德感慨到。
“做兼职,既能积累社会经验,又能靠自己的能力赚些生活费,值得提倡。可要是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打游戏上面,我可要提出反对意见了。有多少人的宝贵时间是在游戏中浪费掉的?如果能够多花些功夫用在专业学习上,也不至于一无是处的。”思齐评论着说到。
“话虽不错,可有多少人能抵住诱惑呢?何况是年轻气盛的学生。他们在校园里都不一定能守规矩,到了校园外,不就更加我行我素了吗?”林德摊了摊双手说到。
“你说得对。就拿我们学校来说吧,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买奢侈品,为此,她们还不惜以自己的身份信用做抵押,到社会上贷款消费。而男同学呢,多半沉迷游戏有的住处都乱的一塌糊涂,可他们依然沉浸在游戏之中。”思齐批评着说到。
“你们要是在教育部任职就好了,可惜你们不在。你们一味地发牢骚有什么用?要我说,我们脚踏实地做人做事,就比发牢骚要好的多!”林月插话到。
“反正我也懒得说那些破事!随他去吧!”林德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到。
“我说你们两个,真是没有责任心!学生的问题就是教育的问题,教育的问题还是小问题吗?试问,世界上有哪个国家不把教育当回事的?”思齐理论到。
“如今祖国日益强大,我国的百姓人人都有钱花,都能享受到丰富的物质生活。这对于老百姓来说,就足够了。我们生活着,有经商的头脑,有生存的本领,这就足够了。”林德笑着说到。
“那么我国的科技创新呢?保证不了教育的水准,又怎能保证科技进步呢?”思齐问到。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那又如何呢?现在一名教授一年的薪资还不如某些人随随便便在镜头前卖个笑脸的出场费高呐!这说明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疯狂地为了一张假笑脸买单?教育缺失又如何?人们还不是照样的生活?”林德说到。
“所以就听之任之了?我们明知自己患有什么病症,我们明知有药可医,可我们就甘愿等病情逐渐恶化然后死去?”思齐辩论到。
“死?谁死了?”马翠兰走进客厅问到。马翠兰洗好了框,便急着要给孩子们做午饭。当她走到客厅门外,就听到思齐说出一个“死”字。她还以为自己认识的某个人去世了,于是惊讶地问到。
“老妈,是你听错了!我们可不是在谈谁死了。”林德向母亲说到。
“哦,你看,人一老,耳朵就不听使唤了!”马翠兰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