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那笔没沾墨。”
“嗯,这笔和卷轴都是法器。”
“那都有什么用?”
宫商羽将那黄纸放在眼前,持笔画符,那黑墨碰到黄纸,又化作朱砂墨。
“这笔画符真方便,那卷轴呢?”
“明日你就知道了。”
“奥,师傅,那你的刀也是法器吗?”
“算是吧,打造的材料特殊。不怕我的三昧真火,且开过光,可斩邪祟。行了,来,正好,我教你画符。”
徐正年一听便喜出望外,立马打起精神。
“一张符分为,符头,符胆,符脚三部分。符头作为一张符的开头,它是这张符的开源,决定了这张符,力从何来。是引天地万物的灵气,还是自身灵气,看你如何写此开头。若引天地的灵气,需看环境,但通常生邪祟之地,灵气都会不足。所以,大部分情况都会以自身灵气做引,但若修行不足,此举会劳体伤身。符胆,是一张符的核心,它决定这张符是何功效,通常是以直接的字体为主。比如我写的这个火字,它便是张火符,但有时并非是字体只是那种比较特殊,以后再说。符脚,它则决定最后符的威力如何,画法比较复杂,并非是寻常字体,我且先教你几种。”
徐正年果真聪慧无比,没一会几张符便是有模有样,宫商羽看着低头认真画符的徐正年。耳边响起孩童的欢笑声,眼前好似又看见那在窗前,拙劣的用笔为自己作画的孩子。
宫商羽嘴角不禁稍稍上扬,可梦幻不过刹那,再一眨眼,便尽些消散。宫商羽嘴角平复,手伸进怀里,拿出烟斗却又放了回去。
“对了,师傅我们要不要准备雄黄酒啊?或者,其他蛇怕的东西?”
“那些对付还未开灵智的蛇妖还好,那黑蛇天赋惊人修行千年,已经几乎摆脱原型的弱点了。那些若非它放松警惕否则很难起效,就算起效,也不会有太大效果的。”
宫商羽坐了一会,起身出门找来一张大纸。持笔再次作画,此次画的不是山水。而是一条龙,那龙红须金鳞,张牙舞爪,威猛庄严。宫商羽将那龙画的栩栩如生,“师傅,这龙是?”
“符画完了?”
“画完了。”
“那就给我帮一下忙。”
两人忙活一下午,如今已是入夜,徐正年取来一盆冷水。宫商羽将门窗关好,点亮一盏油灯。徐正年还想问接下来做什么,宫商羽盘坐在床榻上,背对徐正年,脱掉了衣服。
徐正年一脸惊,本想回避,却被宫商羽叫住。很快宫商羽将裹胸的白布也解开,“你将我画那龙,印在我后背上。龙首对我后颈,龙爪对我臂肘,切莫歪了。”
宫商羽的身材不同于其他女子,没法用杨柳细腰,绰约多姿,这种柔美的词来形容。宫商羽的肌肉线条流畅,强健却又不失美艳,左臂复杂密集的刺青从肩膀蔓延到小臂。右臂,从指到肘间被白布缠绕,而往上同样有刺青,两条手臂的刺青被一些伤疤给隔开了。导致看起来不完整,仔细看了有些和自己刚学的符脚相似。
徐正年本想说些什么,可想来是自己心思不正吧,晃晃脑袋,凝住心神。拿起宫商羽的画,确认好位置,和宫商羽背部对其盖在上面。宫商羽的背并不光滑,有些伤疤,仔细看好像是鞭痕。再看其他地方,肩膀处有一处刀疤。手臂,右臂被包裹的地方,好像有些细过头了。
徐正年端起凉水慢慢浇在了宫商羽背上,水将纸浸透,徐正年将那白纸揭下。那栩栩如生的龙,便在宫商羽的背上了。随着宫商羽的每一次深呼吸,那龙就像活了一般。
这一夜城中大多数人,几乎一夜无眠,今日于正将军虽然答应他们。他已有办法,绝不会牵连城中百姓。可那蛇妖降临时,天地骤变,声如雷鸣,此难非人祸妖乱,此已是如同飓风海啸,地龙翻身一般的天灾了!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自己家中老小都在此城,连夜带他们跑?可跑到哪里去?北方刚平定叛乱,土匪山贼如黄河之沙!且如今这世道,邪祟越来越多,曾经活在家中长辈故事里的妖魔鬼怪,全都跑出来作祟了。怎么活?怎么活?
午时三刻,太阳当空,本该是如此。整个县城一片死寂,街上一个人没有,所有人躲在屋中。昨夜还有好几户人家,连夜跑出了城。
天空突然变色,黑云蔽日,那黑蛇如期而至。此时城中连狗都不敢叫了,只剩两个人走在城中主干街上。
宫商羽抬头看向天空,一切已准备妥当,时辰已到。蛇妖如期而至,那蛇妖并没有看向于府,它的视线投到宫商羽身上。
“我一再忍让,本想看在如今世道,凡人修行不易的份上。留你一命,可看来,没有必要了。”
这次蛇妖的声音并不像昨天一样,震耳欲聋,那声音直接传入脑海中。除了宫商羽谁也听不见,“正年,离远些。”
“是,师傅。”
徐正年小跑着离开,时不时转头看向师傅。
“你有名字吗?”
宫商羽同样将声音直接送进蛇妖的脑海中,对方沉默片刻后,回答:“巴赦”
“我叫宫商羽。”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想保他们一家?”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悬于天上的巴赦径直冲下,其身形一动便从天上引下飓风。宫商羽从背后掏出卷轴甩出,那巴赦突觉中计。画卷中强大的吸力让巴赦想逃也逃不掉,便径直冲进去。天中的庞然大物被尽数吸入画中,成为了画的一部分,可惜这可不算结束。如果不彻底解决掉巴赦,巴赦用不了一会就能冲出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