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人告诉过他酒楼诗会是以作诗开场的啊!
陈逸有些傻眼,偏偏这时邻座的宋学恒用手肘撞撞他,示意道:
“张兄,请。”
陈逸看了他一眼,干笑道:“你请你请。”
“想来张兄早有准备,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宋学恒起身执笔蘸墨,一手拎着衣袖下笔书写。
陈逸犹豫了下,无奈起身拿起毛笔装样子。
他心说那俩刺客不是要破坏诗会进行吗?
怎么到现在都不动手?
陈逸一边装样子,一边眼角余光打量着那俩刺客,脸色顿时一黑。
只见那两人顶着五大三粗的身体,竟也学着儒生们下笔挥墨,神色间还一副该是如此的样子。
“艹!”
“这俩装得比老子还像!”
“再耽搁下去,那苏柏龙诗都写完了,再刺杀有什么用啊?”
陈逸干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那俩刺客不动手,监天录便不会承认他参与“任务”,更不可能发放奖赏。
“张兄,何故停下?”
这时,旁边的宋学恒已经停笔,正好奇的看着他面前的空白大纸。
“是婉如姑娘出的题目太难了吗?”
“是,是啊。”陈逸挤出笑容,“难,难得很。”
“那可惜了,你这样乔装打扮为苏兄庆贺,却不能留下笔墨,如此佳话便少了一段。”
说完,宋学恒却又疑惑不解:
“张兄既是圣地出生,该是学问不浅,怎也不能一个字不留吧?”
陈逸咧了咧嘴,心说:都说儒生养气养得韧劲十足。
看这位宋学恒追问的劲头,就很有韧劲。
“也罢,那我便留下笔墨为苏兄庆贺。”
“理应如此。”宋学恒不禁赞同的点点头。
儒生皆是同门,圣地弟子更该不吝赐教,只有这样才能共同进步。
他看到陈逸动笔,便不再关注,低头审着面前大纸,畅想稍后评比优胜该说的话。
而此刻陈逸心里不爽,抱着应付了事的心思,草草抄了首诗便停下笔。
他不时看着高台下的刺客,想着他们要等什么时候动手。
“该不会那俩人见事情不对,不想动手了吧?”
“应该不会!”
“监天录上的‘任务’,从未有过失误。”
“只是时间……”
陈逸看了眼窗外天色,【午时三刻】要到了啊。
就在这时,书写完毕的苏柏龙,貌似满意的看了眼纸上新写的诗词,重新返回台上。
“诸位同仁,本是我设宴请客,那这诗会便由我来开场吧。”
“等等!”
“苏兄且慢!”
台下几位儒生连忙开口,道:
“以苏兄诗词之才,先开场怕是要羞煞我等。”
“不若还是另选人选,苏兄的诗词留待最后。”
“这……”苏柏龙有些迟疑。
而那位林婉如姑娘见状,也提议道:
“苏探花便遂了他们心愿吧,刚好也听听其他人的诗词如何。”
“那好吧。”
苏柏龙点点头,复又向台下走去,神色依旧带着笑意。
此时,只有陈逸注意到,台下距离苏柏龙极近的两个长袍壮汉已经握住腰后短刀。
要动手了——
“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炸响。
就见两名壮汉同时杀向苏柏龙!
他们一左一右,一人攻上,一人反手刀划下,配合竟也默契。
“好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