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地区因为风俗习惯不同,下葬仪式也有不同,唯一的相同之处,那便是在墓室里放上一些粮食。
老道士主持下葬,将仪式感拉满,手起刀落之间,一只公鸡就被它放血拔毛,鸡毛和鸡血落到墓坑之中,压上纸钱再将骨灰盒放上。
一包包五谷杂粮围绕骨灰盒放下,老道士叽里呱啦地说着晦涩难懂的吉祥话。
慕星琛站在前面,突然被老道士泼了一碗酒,炸毛般大吼一声:“你干嘛?”
“可千万不要说话哦。”老道士笑眯眯的说完,继续自顾自的吟唱经文,继续把酒往慕星琛身上泼去。
生活在王雨薇的教导下,慕星琛对这些封建迷信的仪式很反感,按照老道士说得做,更是觉得丢人。
奈何这是自己父亲下葬,即使感到羞耻,依旧在坚持,只求爸爸能在下面好过一点。
慕星琛不懂为何要做这些,又是撒米又是磕头,最后把土撒在骨灰盒上,才退回原来的位置。
墓室用水泥封上后,老道士拿着铜锣敲打,诵念起经文,带着众人不断鞠躬。
在另一边
不能参加自己的葬礼,慕栖迟按照老道士指的方向,开车前往道观购买平安符。
荒山野岭没有可以问路的人,导航也搜索不到详细信息。
没有方向的前进,开了大半天,慕栖迟总算看见一栋民房,准备过去问路,三极观究竟在哪里。
将车停在半山腰,慕栖迟看着大门上方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上面用墨水写着。
“三极观?”
与印象里的寺庙截然不同,没有恢弘大气,没有亭台楼阁。
一面混凝土的围墙,里面更像是一个农家小院,院子中间摆放着一个一米来宽的铜质香炉,从里面飘起一丝细细的青烟,十分单薄,仿佛轻轻吹口气,就能把整个道观的香火给吹散。
破落两字在慕栖迟心中浮现,有些理解老道士为何贪财。
走进院子,门口有个门亭,大约十来个平方,里面摆放着各种物品,让慕栖迟想起儿时经常光顾的小卖部。
看出这里是专门售卖香烛纸钱和护身符一类的小玩意:
“买一套香烛纸钱。”
一名中年妇女放下手上的毛线,难得见到有人来道观,立马笑脸相迎:
“你是从哪里来的?”中年妇女很高兴,在这里很少见到生面孔,而且还是很高很帅的小伙子。
“主城过来的。”慕栖迟扫码支付,往里面走,还能看到一个算命摊,恐怕就是老道士的摊位。
走进大厅,里面摆放着三座雕像,慕栖迟猜想他们应该是三清。
环视一圈,神殿的布置中规中矩,墙上贴着各种颜色俗气的贴纸,跪在蒲团上,还真有几分进入道观祈福的氛围。
从道观的老旧程度来看,可见老道士的生活不易,磕头祈求后,于心不忍,慕栖迟往功德箱里丢了一万块钱。
点上香烛,慕栖迟将纸钱点燃,丢进青砖砌成的香火炉,香炉内部的空间很大,能容纳的纸钱数量是焚烧桶的好几倍:
【这玩意是个好东西,寺庙能正大光明的烧纸钱,看来可以雇人去寺庙。】
慕栖迟烧完纸钱,没有像之前一样烧给自己,而是心里默念,烧给玉皇大帝,烧给里面的神仙。
就是害怕神灵跟自己计较,晚上来问自己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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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亭售卖的平安符种类有很多,与纪念品类似,手镯和梳子都有。
慕栖迟非常相信老道士的本领,却忘了问对方的法号姓名:“这道观的师傅叫什么?”
“盂启贤,你认识盂道长?”
“嗯,算命很准,就是收费很贵。”慕栖迟不敢想象,如此短的时间就花了十多万。
中年妇女打量起慕栖迟,能被盂启贤收高价,说明对方是个很有钱的冤大头:
“他也是为了筹钱重修道观,每一分钱都是一份福报。”
“重修道观?他那么厉害,不至于这钱也没有吧?”
一个算命如此厉害的大师,竟然没钱重建道观,慕栖迟打死也不相信,去买彩票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中年妇女漏出姨母般的笑容,自然明白慕栖迟为何惊讶:“他做事讲究一个心意和因果,凡是心术不正的人,他是不会多说一句话,加上这里偏僻,人品不错的又没钱,所以一切随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