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县主一路冲到花轿前,气势如虹的模样见到的没一个敢拦着。
谁敢拦这尊大佛?
更别提今日她是替邬皇后前来观礼的。
裴萧萧站在花轿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气,觉得不太够,眼风一扫,看见边上五大三粗的公西玉泉和纪永川。
到底是练武的,看起来就是和自己这小胳膊小腿不一样。
“过来一下。”
纪永川是不放心今日姐姐过来观礼,死缠烂打着非要一起来。
顺带当面幸灾乐祸下。
公西玉泉是纪永川拉着过来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婚礼上有活干。
他指了指自己,确定裴萧萧是在对自己说话后,站了出来。
“听凭县主吩咐。”
纪永川也是一头雾水地站在他边上。
裴萧萧试着挪了挪抬嫁妆用的木棍,见重地根本举不动一点,十分满意。
“一人一根,举着。”
随后指着花轿。
“给我重重地砸,什么时候把人砸出来,什么时候算停。”
顿了顿。
“要是直接将花轿给砸碎了,也可以。”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然后十分淡定。
相府千金,余姚县主,好些日子没嚣张了,都有些不习惯了。
这才是她的本色,是常态。
不必大惊小怪。
濮阳伯府的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一个个静如鹌鹑。
陪着过来的孟守昭不知为何,也没出面制止,反倒带着雀跃的目光,朝花轿瞟去一眼。
孟庆荣留在庄子上,招待来娘家的客人,压根儿不在。
轿中的孟灵玉傻了眼。
此时她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裴萧萧干不出来这种事。
即便入鼻的味道是那般重,她还心存幻想。
直到纪永川和公西玉泉毫不留情地将棍子砸向花轿,将孟灵玉从花轿中砸地跌出来,她脸上才浮现出不可思议。
孟灵玉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一脸漠然的裴萧萧。
“你是疯了吗?你怎么敢动手的!”
裴萧萧冷冷道:“我如何不敢动手?”
“赵孟两家的婚事,乃皇后娘娘所赐。你迟迟不愿出轿,莫非心中对皇后娘娘赐下的良缘心存不满?”
“若有不满,大可去宫门口跪死了求个退婚。”
“今天大喜的日子,你想闹出什么花样?”
“无妨,本县主有的是时间,可以陪你慢慢闹。”
裴萧萧轻飘飘地朝赵以庆投去一眼。
“赵公子不急吧?”
赵以庆哪敢反对,赶紧赔上笑脸。
“不急、不急。”
吉时早就过了,还有什么可急的?
裴萧萧朝两个嬷嬷使了个眼色。
“押进去,拜堂。”
嬷嬷们朝裴萧萧行了个礼,对着孟灵玉就要上手。
孟灵玉不停扭动挣扎,声嘶力竭地喊着心中的不忿。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就凭你一而再,再而三提到的什么县主身份吗?”
“不过区区一个县主,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们放开我!!”
裴萧萧抬起手,制止了两位嬷嬷的动作。
她平静地看着孟灵玉。
“好,既然你心中有所困惑,我便好心为你解惑。”
“你不是一直很骄傲你父亲孟庆荣此番以八千兵力斩获十万人的战功吗?”
“今日就叫你清楚你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兵仙’。”
她转身望着濮阳伯府的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