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转过头看见了他，便走过来。

“你醒了，‘天玄使’。”

“萧将军呢？”白风凌直接就问。

宋隐脸色变了变，深呼一口气说：“他死了。战死了。”

“死了？”这句话声音不大，却颤动了白风凌的心。一时间他不能接受这个消息。

“那……他的尸体呢？”白风凌小声问。

宋隐咬咬牙，说：“死无全尸。”

“怎么会这样？！”

“你得接受，这是事实。”又是短短几个字，也许是本就不想再说太多。

白风凌能看出来宋隐也是很难过，也没再问。

而宋隐又忽然说：“萧宁曾给我一样东西，说是给你的。”

他递出一封信，白风凌马上就接过手。

“有时间再慢慢看。”宋隐又说。

白风凌小心收起来，继续说：“你之后要去哪里？”

宋隐：“不知道。你呢？”

白风凌：“我……想回白山。”

“东皇城挺好的，你可以去那里转转。如果有时间。”

“嗯。”

随即，两人沉默。

“今晚你来东城墙城头找我吧。”宋隐忽然说。

白风凌点头答应下来，本来也没什么事情了。

“今晚人定之时，我会给你讲讲萧宁的一些事。”

“嗯。”这显然能激起白风凌的兴趣。

……

回到刚才睡的地方，白风凌打开了信。

信中写道：

与你相识不久，但留一信，愿尔能阅。

我奉东皇圣上之名，来白山带天命之子一同前往霜原大漠。初见之时，还心想如此白净之人怎能担当大任，而过了这番历险坎坷，也见识到你有与众不同之处。我甚是感慨，若尔真是那天命之子那我也死而无憾。

宋隐是我的挚友，他不会伤害你，我也拜托他要照顾你，若你愿意可以随他一路前去东皇天国。我曾提及那东皇城无限繁华，当你贵为“天玄使”，东皇天国的人会奉你为“圣椅侧”，享贵客尊位。这也是东皇圣上亲自让我传话。

写此信时身在祁乡，纸墨不足，暂且有这一封，其他将由宋隐代我向你解释。从今往后，你若是作为“天玄使”，就有一个必须要完成的使命，你也要去领会这“天玄使”的意义。

……

读完这简短的信，白风凌还是有很多雾水，但也先不想这么多，还是等到晚上问问宋隐。

于是，当天晚上他早早就来既定的地点等候，但此时宋隐已经到了。

宋隐扭头，四目相对，却都一言不发。

宋隐坐在墙上，白风凌靠着墙，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已经是白月高照，过了盈月，此时月亮缺了些。夜晚有些凉风，但参杂着沙尘并没有那么清爽。

两人沉默了很久，白风凌不敢先问，而宋隐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