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简单洗漱后的周染靠在床边看着刘福。此时的刘福正将青色纸张裁剪，一张张空白符纸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桌子上。随后，是研磨朱砂准备画符。

周染对他的那两道符纸垂涎已久，如果学成，将是一种保命手段。将来回到原本的世界，自己也是一个小天师了。

他不着痕迹的随意搭话，“刘福，咱俩也算过命的交情了。你那两道符纸能不能传授给我啊？”

刘福听罢，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左手掐着剑诀，右手持笔蘸墨，行云流水的画着符箓。画毕，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在符上吹了口气，才转过头。

“你知道一张符箓，都包含哪些部分吗？”

“不知道，说来听听。”，周染以为刘福要开始为他传授符箓之道了，立刻坐直身子，做倾听状。

刘福认真说道:“上者为符头，中者为符胆，下者为符脚，三者合一才形成了符箓。这是修炼者都熟知的。但对于符箓，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且法脉、符窍和兵将。”

随即他拿起一张符，继续为周染讲解，“各教都有自己的法脉，这也是符箓力量的来源。正统大教的高功法师们，通过法力沟通法脉，让祖师爷和各路仙神赋予符箓相应的能力，这也就是符窍和兵将。”

“而我这种，则是民间的法脉，没有修炼法门，没有对应的法力。只能通过观想传法之人的影像，口传度师，进行通灵。”

刘福将五鬼神行符放在周染手上，“可惜，我没有拥有口传度师的能力，你也不是我法脉中人，所以无法传授给你。而你又不会通灵，所以我把符放在你手中，也无法使用。”，说完，他挑了挑眉，示意周染试一下。

毕竟这关乎自己的安全保障。就算刘福这样说，周染还是打算一试。他摆出个自认很帅的姿势，口中大呵:“五鬼！”

随着一阵沉默，奇迹并没有发生。

他泄气一般将符纸丢给刘福，不死心的问，“所以，我想用这种符箓，只能去请高功法师为我画符？并且拥有对应的法术？”

刘福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他。然后不再去管唉声叹气的周染，自顾自的坐在桌前裁剪着纸人。

……

……

二人醒来时，早已太阳高悬。镇子的主路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周染带着刘福走到镇中最繁华的一个地段，一家名为‘金玉赌坊’的牌匾赫然挂在其中。

他掂了掂手中所剩不多的铜币，拿出一半递给刘福。悄悄的对其说道:“一会儿我先进去，一炷香后你再进去。”

刘福紧皱着眉头，“我已经和你说过，我逢赌必输。”

“咱们只赌大小。我和你反着买，稳赚不赔！”，周染对自己这种能卡命运BUG的方法沾沾自喜。

刘福总感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而对方没有再给他思考的时间，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腿便迈进了赌坊。

“老爷里面请～”

迎面走来一个小厮，并没有因为他这身简陋的麻衣而轻视，热情的招待着他，“这位老爷瞅着面生啊，第一次来咱赌坊？”

“想玩点什么，我给老爷介绍一下。”

“都有什么？”，周染似不在意的说道。

小厮笑呵呵的说道:“骰子、花会、马吊、牌九、番摊应有尽有，后院还有斗鸡场。”，说着，他手一指后门处。

周染双眼望去，透过敞开的后门，两只双腿绑着尖刃的公鸡正在拼命的厮杀。鸡毛漫天飞舞，鲜血淋漓。围观的人瞪着猩红的双眼，拼命的呐喊，为自己的押注加油。

“只能玩非负即胜的赌局，所以只剩下骰子和斗鸡了，先看骰子吧。”

心里思忖着，也不招呼小厮，便自顾自的往骰子区走去，观察着玩法。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小厮见状，也对他告退，只是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招呼他。周染摆摆手，算是回应。

……

……

一炷香的时间过得飞快。在赌桌边的周染一直偷瞄着正门。此时，一位神态拘谨的瘸腿少年，正拄着登山杖走了进来，正是刘福。

小厮一如既往的前去迎接。在少年告知想自己随便看看后，小厮这才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