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看向薛依依,语气立刻一变,带着些许严厉。
“臭丫头,又疯这么久,还不快回去!”
薛依依撇撇嘴,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眼珠子转动,余光瞄陈渊一眼。
“陈小道长,我先回房间啦,你记得晚上一定不要跟二哥出去玩!”
说罢,薛依依撒丫子跑了。
薛文无奈叹气,走下石阶,捡起薛依依落下的拨浪鼓,他步子虚浮,来到陈渊身前。
“道长,别信那丫头的,被我们宠坏了,道长所在道观可有什么戒律?”
陈渊哪里是什么道长?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他猛地摇头,“贫道不过一小观弟子,每那么多清规戒律。”
“好!”
啪!
扇子合上,薛文眼底带着笑意:“今晚我就带你去本县城最有意思的地方瞧瞧!”
“最有意思的地方?”
“对!那里汇聚了许多文人骚客,曾有名人题词,‘春雨飞花落枕边,花颜薄粉笑青楼’。”
“你要带我去青楼?”
“错,那叫凤来园!”
陈渊眼底一亮,来到这片天地四十年,刚出来就是杀妖,杀鬼的,还未曾真正的享受过这个世界。
上辈子每去成足疗馆,这辈子还不能去青楼了?
打了半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了?
“好!那就都听二郎安排!”
陈渊拱手一礼,薛文则是轻拍他的肩膀,笑盈盈道:“晚上亥时在门口等我哈,记住!动静千万不要搞太大!”
“大哥!道长来了!还不快出来接待接待?”
陈渊身处院落的正中央,环顾四周,这里有标靶,上面插着几支长箭,标靶旁有专门架兵器的架子。
刀枪棍戟矛一样不缺,薛文是个秀才,薛武显然是个练家子。
“哎呀,陈道长,你终于来了!快,下人已经做好了饭菜,来来来!”
薛武还是像先前那样热情,或许,习武之人大多如此。
……
薛家不愧为泰昌县大户,八仙桌上各种佳肴珍馐应有尽有。
“道长,今后就把这当做自己家!”
陈渊一口吃下一只猪蹄,随便嚼了两下就吞入腹中。
自从推演花掉两千血量值之后,自己便经常能感觉到饥饿感,肚子好似成为了一个无底洞,怎么也填不满。
但随着这几日的休养,他的血量值缓慢的恢复,刚开始那股饥饿感也慢慢减弱。
“陈大哥,你这么能吃啊,真厉害。”
薛依依坐在陈渊对面,双手撑着桌子,轻轻咬着筷子头,她觉得陈渊真的好俊,比自家大哥二哥俊好多,怎么看都看不够。
“陈兄,喜欢吃就多吃点!”
三人推杯换盏,薛依依本来也想加入,但却被薛武下了禁酒令,委屈的在那自己小口小口吃着饭。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菜也大多数空盘了。
薛武带着陈渊来到了左房中的一个房间中,“这个房间我已经喊人打扫干净了,陈兄就先暂住此地,若是住得不舒服尽管说,家里房间多,随便换!”
“那这几日就叨扰薛大哥了!”
“哈哈,陈兄弟说的哪里话!”突然,他话锋急转,低头凑了过来轻声道:“对了,我二弟可有让你陪他去凤来园?”
陈渊摇头,他的思想还停留在现代,这种事情怎么好启齿?
“那就好,你千万别去,那地方,太恐怖了!”
说着,他居然开始回忆起来了。
“事了拂衣去,唯闻女叹息,那里的女子都是魔鬼!”薛武离去,留下陈渊一人在风中凌乱。
“事了拂衣去,唯闻女叹息?”
什么意思?
……
亥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陈渊。
他负手而立,仰头望月,等待着薛文。
等了莫约半柱香,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拉开一小条细缝,同样是一道黑色身影侧身走出,迈步虚浮,好像随时都会倒地一般。
“二郎,你怎么穿的跟个贼一样?”
“嘘!大哥不让我去那些风月场所,所以我每次都是偷偷出去的!”
“快走吧!”
薛文带着陈渊行走在夜色之中,拐过数条小巷,终于走到主干街道上。
街道上不算冷清,虽然一些摊子都已撤去,但许多店铺都还未打烊。
“怎么一到晚上,书生就多了起来?”
“陈兄这就不懂了,正因为是晚上,去凤来园过夜的人才会多。”
“你想想,读了一天书,干了一天活,晚上若能搂着美娇娘睡上一觉,该有多么性福?”
陈渊极为赞成的点点头。
确实性福。
很快,薛文带着陈渊来到了一座张灯结彩的大楼前,这里有文人进进出出,也有粗犷汉子搂着娇小女子欢声笑语。
整座楼院张灯结彩,灯火彻夜。
“哟,薛二公子,您今晚终于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