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家世尊贵,连生母与养母都是嫡妻正室,又有个宠爱她的夫婿,以后在科尔沁定是跋扈飞扬,唯我独尊。”我将胭脂轻轻扑上双颊,几许红晕仿佛初露的晚霞,渐渐弥散开来,“都好了,咱们回去罢。”
秋语答应了,扶着我从寝殿的偏门走出。
红日升
升起,兼之万里无云,平添几分燥热之意,择了荫凉清静的路回落樱殿。
康熙十七年六月三十。
彼日我正在庭院里浇花,却是有贵客拜访,那是熟悉的面孔,手里牵着俊美的孩儿。一袭浅橙色绣芙蓉纱质旗装,头上插戴水红色绒花,分别为梅花与仙桃的图案,无需过多的首饰,便衬得惠嫔沉稳端庄。
跟在她身侧的宜嫔装束清雅,米黄色纱质旗装绣着山雀与茶花,一如她的气质,娴静如秋水。七彩碧玺鎏金步摇在日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投射在她的粉面上,有一种雨洗桃花的俏丽嫣然。
我打趣道:“怎的大热天还过来?可是闻到我做了金丝肉松饼,要来品尝呢?”
“无需多礼。”含着三分喜色扶了她们起身,转头唤着秋语,“去泡些建安青凤髓茶,用今早打的山泉,七分烫。”
她答应了,过些时候便捧来一个圆月形的乌漆九连珠茶盘,里头置着一个紫砂陶壶与三五个盘脱胎填白茶盏。我吩咐小厨房做了大阿哥爱吃的青苹果软糖,又多拿椰子盏、宫廷桃酥、玫瑰乳酥、糖卷果、糖火烧、桃花百合糖渍凉粉。
惠嫔含笑道:“从前总能在上林苑遇见贵妃妹妹,这些日子少了许多,妹妹可是在忙着琴棋书画呢?”
我吃了玫瑰乳酥,道:“近日尝试着做胭脂,今日方才做好的,二位帮我看看成色可好?”
宜嫔奉承道:“贵妃妹妹心灵手巧,自是好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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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秋语去取来,如数家珍一一道:“先是采集了当季的玫瑰花瓣,用干净的白玉臼慢慢捣成厚浆,用绞菁纱过滤取汁,然后取今岁新缫就的桑蚕丝,剪成胭脂缸口大小,最后放在花汁中浸泡,等完全浸透后取出晒干,磨成细粉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