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见刘成功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没好气的道:“这有什么可遮掩的,不就是胡惟庸那老小子的远房侄女吗!”
刘成功顿时大惊失色,惊怒道:“黑子,你是胆子真够肥的!”
“那个人的名字,也是能够随便提出来的吗?”
黑子撇撇嘴,不以为意,“有什么不能提的,死都不知死了多少年。”
“况且这胡灵慧,要不是仗着自己是胡惟庸的远房子女,至于把身价炒得这么高?”
“她自个儿出来卖的时候,不也是到处说自己的身份嘛!”
“黑子你是真的莽啊!”刘成功似乎说不过黑子,无奈道。
语毕,也不愿再跟黑子纠缠,收集了各人的花笺,交给门外小二,又甩了几钱银子赏银,交代他倒教坊司衙门传个信。
这小二显然也是见的多了,即便是刘成功让他去教坊司,也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神情。
说来也是,作为十六楼当中最大的一间,虽然市场定位没有南市楼高端,但教坊司的条子也是接过几回。
而一边的王安,只是有些激动起来。
就说刘成功怎么一副邀功的样子,虽说教坊司的妞,基本上就是品质的保障。
就跟后世的天上人间一样,提到那四个大字,脑海里第一时间想象到的,基本就是高端货色,一般的小巷子如何能比得了。
这会儿各式热菜也端了上来,王安等人肚子也饿了,于是边吃菜边等着。
省得一会儿小娘子们到了,喝起酒来肚子里没东西,几杯便醉倒。
吃吃喝喝又闲聊了一些家常,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便陆陆续续有龟子背着花枝招展的小娘们进了包房。
这年头,乐人出门不准坐轿、骑马,就连走路也得贴边低着脑袋不准直视,所以出行大多是让龟子背着的。
渐渐的,这规矩便流传到了清末民初时候。
甚至还有些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居然延续着风尘女子的样,不坐轿子不骑马,专要人背。
电影《活着》里面的富贵,出入的赌场妓院门口,就专门有些五大三粗的老娘们,靠背人谋生。
今天众人叫的都是老相好,龟子们也各自熟门熟路的将背上的小娘子背到个人背后,随即放下。
接着上前弯腰一笔,嬉皮笑脸的喊一声:“相公好。”
二代们便从衣袖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作为打赏,龟子接了,便立刻笑嘻嘻的去了。
而这些小娘们儿,等龟子一走便迫不及待的往二代们的膝盖上一坐,看似埋怨实则表演的说道:
“都跟爷您说了多少回了,这些个龟子都是丧良心、喂不熟的白眼狼,打赏那许多作甚。”
二代们一听,哎哟我去,这小娘们还挺会替别人考虑,晓得护住情郎的钱袋子呢!
往往便要抱住亲上一口,装作阔气的说道:“这点银子算什么,总好打赏他一些,好叫他下回背着小娘子,不往颠簸的路上跑。”
相同的戏码,王安看了五六回,电也知道这些小娘们儿都是在演戏了。
由此可见,在场的二代们更是看了不知多少回。
但每到小娘子们表演,却也总是积极配合,做出一副感动模样。
由此可见,欢场无真爱,此言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