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势让佩西稍稍有些怂——虽然他的话听起来一点都不怂,但认识佩西的人都知道,这已经是佩西最怂的发言了。毕竟这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至于伯克利。
伯克利也是第一次撞见这种场面,一时半会儿也没想明白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你问我怎么回事?我没有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问题,好家伙?”
嘴上这么回应,伯克利心中却已经开始了思索。
至于好家伙,则是帝国通用语中形容“道上兄弟”的一种俚语。
伯克利这些年顺手记过许多无用的小知识,比如帝国禁精神类药品,但禁的不多。
寻常茶贩被抓,判个两三年已是重判。若有团队在外打点,缓刑、假释、保证金、保外就医一条龙走下来,法院前脚下达判决,后脚便重获自由也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一些地方黑白勾结严重,甚至不一定能走到庭审那一步便放人了。
伯克利的家乡,一千八百公里外的牧夫座行省便是如此。
那么眼下,该怎么做?
视而不见,不要多管闲事?
——不爽。
亦或者是挺身而出,扭送公安局?
——肉眼可见的麻烦上身。
似乎都是对的。
似乎又都是错的,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或麻烦。
‘……该怎么做?’
伯克利心中思考。
伯克利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就像触网弹起的网球,不知会落到这头,还是落到那头。
但还没来得及深入分析,有人却替伯克利作出了选择。
不是佩西,而是那个瘾君子。
瘾君子既不是伯克利,需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也不是佩西,需要考虑自己的生意。
精神早已不正常的瘾君子没有进行任何思考,仅仅只是理所当然的掏出水果刀,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直冲不远处的伯克利冲去。
“钱……给我钱!”
差点让自己平地摔一跤的瘾君子嘶吼着。
“啊?”
“啊?”
虽然和茶贩同调多少有点耻辱,但是在这一刻伯克利和佩西发出了异口同声的惊愕声。
说实话,伯克利感受不到任何威胁。
随意抡起一脚便踢飞水果刀,又顺势绕开对方油腻打结的头发攥住衣领往墙上一砸,便轻松解决,连一滴汗都出不了。
但是下一刻。
意外。出现了。
先一步落地的水果刀,刀柄撞在地上,如同触网的网球般弹起。精准无误刺穿了踉跄跌地的,瘾君子的脖颈。
“咕噜、咕噜……”
瘾君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却只有翻滚血液的气泡声,说不出一个字。他似乎又看见了什么,手臂不停的向前伸,五指一张一抓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
没一会儿,瘾君子便失去了气力彻底瘫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两下后没了动静。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