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麻烦。”
帕西诺夫人显然没有听出男人的画外音,但看在刚拿了一千万的份上还是走进女儿卧室,连吼带骂的让女儿换好衣服,又火急火燎的带离了家。
直到这女人走了,拉冬娜才心有余悸的对伯克利说。
“我长大以后绝对不要变成那样。太可怕了。”
“我也不想变成这样。”伯克利指了指眼前的帕西诺。随后又对帕西诺开口。
帕西诺深吸一口气,隔着两人身边的缝隙向院子里看去。
“其他人……”
“死了,包括你的上司。”伯克利相当有礼貌,“请节哀顺变——为你自己。”
“……”
帕西诺的脸上,没了血色,只是让开了路请两人进来,并轻轻合上家门。
“谢谢你们。”帕西诺松了口气,“谢谢你们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
“冤有头,债有主。”伯克利走进帕西诺家的客厅,坐进松软的沙发中,拉冬娜则坐在他的身边。
帕西诺来到客厅的小吧台前:“喝些什么吗?瑞文莱尔先生、莫彼列小姐。”
帕西诺显然也拿到了拉冬娜的资料。
伯克利只是做了个随便的手势,便任由对方用托盘送来三杯威士忌。但是显然无论伯克利还是拉冬娜,都没有一丁点碰上一口的打算。
喝东西中毒这种故事桥段,伯克利早就看腻了。
“我记得你提过你的女儿,确实很可爱。”背靠沙发的伯克利,手指轻轻在裤子上点了点。
“但很遗憾。
“她失去了爱她的父亲,只剩下一个糟糕的母亲——不是我的错,而是你的错。”
“……”
“至少给她留下一封遗书吧。”拉冬娜身体微微前倾,并接过了伯克利的话茬。
“告诉她,你因何而死;告诉她,你爱她。”
“还有,再补上几句。”伯克利道。
“你的妻子不像是会为你报仇的人——这句不用转达。
“转达你的女儿,我欢迎她长大之后为父报仇。
“我从你的眼神中看的出来你很爱她,而孩子为爱她的父亲报仇,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当未来她见到我,并将复仇付诸行动的那一刻,莪会将正当防卫付诸行动,将她杀死。
“因为我同样问心无愧。
“我相信你能理解我,尊敬的帕西诺警司。”
帕西诺不说话,只是微微颤抖,重重的点了点头。
瞪圆的眼睛左右看了看,随后起身取来了纸笔,写了几行后又猛地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再连做几个深呼吸,静下心重新起笔。
不久后,一封遗书成型。
帕西诺郑重的将这封遗书摊开,陈放在桌上,并用烟灰缸压住。
随后帕西诺长舒了一口气,双肘压在腿上身体前倾的坐着。口中喃喃自语。
“我也想当个好警察的。我真的没的选。”
“我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伯克利缓缓掏出佩西的枪,对准帕西诺的太阳穴。
“这是最坏的时代,我相信一定有人在时代的洪流中作出身不由己的事情。尤其是你这样没有暴力为信念做背书的普通人。
“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总得付出代价。”
“是啊。最坏的时代。”帕西诺闭上眼睛,“愿星神巴哈姆特的加护,与我们同在。”
枪火轰鸣。
尸体向后一仰,倒在了染血的单人沙发上,失去了生命。
伯克利扫了一眼尸体,又认真从头到尾品了品他的遗书,点了点头。便对拉冬娜使了个眼神,离开了这里。
拉冬娜跟在伯克利身边:“接下来?”
“该你报仇了。”伯克利看向拉冬娜,随后又将视线投向窗外的夜幕,“不过今天有点晚了。”
“明天。”拉冬娜点了点头,“今晚住哪儿?这里?”
伯克利摇了摇头:“太嚣张了。我们可是刚在旁边杀了他们的二老板,他们的人肯定会来这里。
“甚至也许是老板本人亲自出击。我可不想在睡梦中被他们的老板偷袭。”
“那……”拉冬娜开始思考。
“但至少可以借他们的浴室用一下。”伯克利笑了,“抓紧时间轮流洗,晚上我们去城外过夜。
“明天,给你外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