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话题夏沁倒是有点兴趣，莫名有一种吃自己的瓜的奇特感觉。

“锦风兄可知道为何当初会有此婚约？”

夏沁赶紧摇了摇头道：“东方将军，在下对朝堂之事不太关注。”

东方翊情绪变得低沉，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他神色黯然地说道：“我也不喜欢朝堂之事，我宁愿一直在战场。”

夏沁盯着他，这个阳光大男孩看来心中也有自己的“伤”。

“我们东方家落魄了上百年，我的父母叔伯们一心想重振家业，和你堂妹订婚约是这个目的，后来依附秦家也是这个目的。”

“我堂姐嫁给了秦浩然将军，东方家也依靠秦家重新崛起，至于我，什么少年将军，在朝中大臣和很多将领眼中，不过是依靠秦家上位的姻亲罢了。”

“所以，我早就打算永远留在前线、留在战场，只有在不断的胜利中，我才能觉得心安，所以我才退了与穆家大小姐的婚约。”

夏沁没想到整个大夏国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内心竟也是这般无奈，心中升起些许同情，小声宽慰道：“东方将军，你就是你，那些仗是你自己打的，别人贴的了标签，但是做什么样的人只有你自己说了算。”

听到夏沁的劝慰，东方翊重重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和锦风兄说这些，或许是在下觉得锦风兄并非朝堂中人，可以畅所欲言吧，谢谢锦风兄听我发这些牢骚，天色很晚了，在下告辞。”

看着东方翊策马匆匆而去，夏沁心中感慨，哪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按自己的想法活着？

不过都是秋风中的落叶，随风而起，随波逐流。

“姐姐，你们聊完了？”正在夏沁慨叹时，小鱼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聊得什么啊，这么神伤。”

“听这位少年将军发发牢骚。”

“啊？我还以为月黑风高，他向姐姐表白了呢。”小鱼好像有点失望。

夏沁瞅了一眼小鱼说道：“你以为都像京城中那些高官一般靡靡之风啊。”

此刻马背上的东方翊无比轻松，这些年压在心底越来越沉重的郁结，终于诉说了出来。

自从那晚被夏沁救下之后，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便在他心中弥漫，回到漠北城的他，脸上挂着不自觉的微笑。

司马云看到后立即问道：“老大，你这又去找穆锦风公子了？”

“是的，怎么了？你怎么知道？”

“你......我觉得……”司马云刚要说什么，又被云飞启使劲拍了一下肩膀。

云飞启笑着说道：“没事，将军早点休息，秦监军说明日卯时一起去穆老将军那里商议攻城之事呢。”

“疼……”司马云揉了揉肩膀，不满地说道，“云飞启，你这么大力气，别当军师了，陪我和老大一起上阵杀敌吧。”

云飞启看东方翊走后，小声说道：“将军少见的轻松，你非得搞坏他心情干什么？”

“我就开个玩笑嘛！”

“你没见秦监军来了以后，将军心事又重了许多？虽然考虑到士气和影响，他从来不会向你我提起，不过他对秦若然包括秦家那么大抵触你看不出来？”

“我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所以啊，管他什么穆锦风、什么龙阳之癖，人嘛，开心就好。”

“你……”

“我？我又怎么了？”

“军师大人，请你离我远点，我觉得你也有点不对劲。”

“你滚！”

永嘉五年，十二月初六，值神玉堂，宜合婚订婚、纳畜，忌会友、理发。

第二日一早，秦若然便带着漠北军将领到了燕城军驻地，一起商议攻城之事。

夏沁也和往常一样参加了议事，只是这次军议增加了一个人，一个她的“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