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完了完了，一边赶紧拨回去，一会李直那头接了电话，说已经到了医院，今早下坑的那些人，都浑身发病，村长老婆救人心切在坑里呆了太久，现在病的非常重，医院已经炸锅了，他已经安排几个岁数大的去市里的医院了。

“那两个昏迷的呢？他们醒了没有？”叶传雨焦急地问

“我还没见到他们，我本以为他们在ICU呢？结果不是，只是昏迷，命没事，我也还在问，这里真炸开锅了......”

挂了电话，叶传雨问叶老仙：您有见过这种情况吗？这是不是那块石头搞的鬼？

叶老仙点点头，眼神中透露着.....害怕！是害怕！

昨晚的怪梦，到今早的怪事，山神都对付不了的东西，叶老仙躲了一辈子的东西，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

想到这，叶传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沉声道：要不把庙拆了，把那该死的石头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各方神圣！

叶老仙瞪了他一眼：你才几斤几两？你信不信你现在上山，那东西早跑没影了，你啥都挖不到，啥也发现不了，但是从今往后，李家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你信不信？

叶传雨头一回感到无力，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自觉的瘫坐在了沙发上，村民不见人，又陆陆续续进来，他们都以为是山神发怒，不该动了它的土，一边咒骂村长办事的不靠谱，一边祈求叶老仙赶紧想想办法。

”逝者安息，村长的事，大家积点口德吧，此事与山神无关，我.....我会想办法“

叶传雨之前嘴皮都磨破，都堵不住大家的嘴，叶老仙一句话，客厅里便鸦雀无声，只剩下几个妇女还在小声挫泣。

电话再响起，刚接就听到李直说：哥，找到了，也问了值班医生和护士，其中一个昏迷的，确实说话了，像是说梦话似的。

护士刚开始没当回事，把点滴换了一瓶再回头一看，发现他竟然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护士，继续自言自语，他说：来了，来了。说完又昏迷过去了。

“好，好，谢谢，你继续忙，有啥情况第一时间跟我说”说完叶传雨遍挂了电话，看向了叶老仙，叶老仙双眼微闭，半响才缓缓睁开，说：大家都出去吧，我跟小雨说几句话。

村民面面相觑，却也自觉的慢慢退了出去。

待四周安静下来，叶老仙说：小雨，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确实经历了改编我一生的事，我一直不跟你说，是想保护你，保护这个村里的人。

二十年前我借助山神之手灭绝匪患，这二十年也是风调雨顺，人丁兴旺，本以为山神坐镇加山高水长，能躲，呵呵。

叶老仙不自觉的苦笑：这他娘的都是命，小雨，来到这是命，收养你是命，留下来是命，今天发生的一切，也是命。

说完才发现叶老仙已经老泪纵横，叶传雨不忍，凑上去一把搂住父亲的骨瘦的肩膀，心中万般思绪，同时有着一股非常不详的预感。

叶老仙顿了顿，继续说：小雨，你永远都是爹的骄傲，希望你记住，不争馒头争口气，往后的路，你就是要凭这一口气做人，人，一定要有信仰！

叶传雨刚想说话，叶老仙摆摆手：来，扶我起来，我得洗个澡，你来给我洗，洗的干干净净的，今晚，你跟我上山。

叶传雨听到这只感觉脑子嗡的一下就白了

“啥.....啥意思.....爹.......你.......不行，你要洗澡我给你洗，但是洗完你在家歇着，我上山，它不是说来嘛？我去就是了......我这就给你拿干净衣服，洗完你好好歇着.....”

刚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没站稳，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叶传雨只觉得自己没用，扶着桌子腿暗自哭泣。

四

待到傍晚，叶老仙已经洗漱完毕，李直赶回来听说一切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说啥不愿意两父子出门，掏出电话自言自语

“不可能的，想都别想，我这就打电话雇施工队，咱把石头挖出来砸碎不就完了？你们等会啊，等会。”

叶传雨懒得解释了，抢过李直手机，恨恨地说：弟！你冷静点，老爷子说的对，这一切是命，你再有钱再有本事，你能抗过命？

此时叶老仙家也是挤满了人，叶老仙望着乡亲们说：你们也都别纠结了，耽误时辰就不好了，别忘了医院还躺着你多少个父老乡亲！

大家哗然，对啊，逝者安息，生者如斯，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情，误了大事，毕竟活着的人，才是接下来的希望。

李直僵尸一般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叶老仙却摆摆手：它知道我会来，它感受的到的，不用开车了，咱们走上去，通路多年，我倒也很久没像年轻时那样徒步上山了。

随后继续跟村民们说：大家都回去吧，山上危险，我有传雨两兄弟护送就够了，大家保重！

此时时间还不到七点，天却已经完全黑了，雨虽然停了，但是依然寒风阵阵，老仙换上了一身挺直的中山装，皎白的月光下，竟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态。

很久没出来运动，本以为叶老仙会吃不消，但是今晚却显得活力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