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锦脸色大变,她这才意识到,她和陆长渊的婚姻乃是御赐。
“妹妹和陆长渊的婚事,听说是陆长渊求来的,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求来的,这是多大的尊荣啊,御赐平妻,这满南陈都是头一份,天底下多少痴心妄想,欲取主母而代之的女子们,谁不羡慕妹妹。
怎么,妹妹现在又觉得平妻不好了?”
窦锦昭嫣然一笑,“妹妹要是觉得平妻不好,也不是没有办法。”
窦妙锦黑着脸,问道,“有什么办法?哼,就算有办法,你也不会告诉我吧?”
“怎么会!”窦锦昭抬了抬衣袖,慢条斯理,“让陆长渊再去皇上跟前求一份恩旨啊,让皇上再下一份圣旨,抬妹妹这平妻为嫡妻。”
“岂有此理!”窦毅怒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岂会出尔反尔!窦锦昭,你是觉得你不是窦家的女儿了,现在要将窦家置于死地吗?”
窦锦昭摆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父亲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也是看到陆长渊疼爱妹妹,必然不会让妹妹屈居平妻之位,才帮妹妹出了这个主意。”
窦夫人怒道,“锦昭,不得胡说!”
“怎么,母亲也觉得妹妹只能当个平妻?”窦锦昭眨巴眼睛,“虽说妹妹小时候颠沛流离,后来在庄子里长大,可好歹也是窦家血脉。”
窦妙锦就像一个爆竹,腾地站起身,“母亲,连你也觉得我只能做个平妻?”
窦夫人头疼,“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怎么不是?三日后,我就要和长渊哥哥拜堂成亲了,一旦过门,我就只能做个平妻。明明和长渊哥哥有婚约的应该是我,明明我才应该是嫡妻,凭什么这个位置要让给她?她只是一个野种,我才是正儿八经的窦家大小姐。”
窦夫人指着窦妙锦,手指头都在颤抖,“你,你,你这副模样,哪里配得上是窦家大小姐,粗鄙不堪!”
窦妙锦的声音一下子高起来,“我粗鄙不堪,我不配做窦家大小姐,好,母亲,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成这样?我当年被找回来,你把我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你是怕我丢了窦家的脸吧?
我被西凉人掳走,你们连找都没有找过我,是不是打量着我永远不会回来了?要不是长渊哥哥,你们只怕现在都不愿意让我在上京城里露面。”
窦夫人脸色潮红,浑身哆嗦,“你果然脑子不够用,简直是蠢笨不堪!”
窦锦昭眼帘垂落,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年稳婆一句“恐憋坏了脑子,多半是个痴傻儿”,便令窦毅夫妇放弃了窦妙锦。
就不知道,窦妙锦知道真相后,会做如何想?
“我脑子不够用,我脑子要是不够用,我会想得到这些?”
窦妙锦歇斯底里的声音传了出去,陆长渊听到后着急了,来到门口,“岳父大人,都商量好了吗?小婿可否进来听一听?”
窦毅再不愿家丑外扬,此时也不得不答应,他不敢得罪陆长渊,“国公爷,请进吧,事出突然,怠慢了,还请体谅!”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陆长渊跨进门槛,见窦锦昭面色平静,窦妙锦痛哭流涕,就好似身世出问题那个人是窦妙锦,他眉头紧皱,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