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午羞涩一笑,“落霞姐姐,你别这样,我就是听说你们定国公府现在裁减人,好多笑话都传得满天飞,我好奇罢了。”
落霞惊愣了一下,“都说什么了?”
她最近忙着小马滩马场的事,没怎么关注街头八卦,顿感失职。
“说是定国公很勇猛了,在床上的功夫不输于战场上的功夫,说和平妻的新婚之夜睡错了人啊,说那位平妻多么善妒。我不好意思和落霞姐姐讲,外头传得可难听了。”
外头说,定国公是七夜郎。
一夜要七次水。
说那平妻一个人满足不了定国公,才会让自己的陪嫁丫头也上,主仆二人伺候定国公,新打的架子床差点摇塌了。那平妻见定国公和陪嫁丫头的时间长些,又不满,和定国公扑打上,连太夫人都惊动了。
溪午是个小孩子心性,嘴上没个把门的,但他到底害羞,说的隐晦,也把落霞听得满脸通红,半天无语。
亭子里,石桌上摆了几样小菜,一大碗香烂绵软的粥,一副杯筷,一壶果酒,都很精致,让人一看就很有胃口。
凌惊阑亲自服侍窦锦昭洗过手,递了雪白的棉帕给她擦手,这才给她舀了一碗温度正好的粥,放在她面前。
窦锦昭嫌他婆婆妈妈,自己斟满一杯酒,喝了一口,十分畅快,“你让人带话,有事找我,就是让我陪你喝粥?我不喝粥,我要喝酒。你不让我喝,我现在就回去!”
她作势要走。
凌惊阑拿走了她的半杯酒,把粥碗往她面前一搁,“先把这粥喝了,再喝酒,我不拦你。”
窦锦昭有些赌气,用筷子戳碗里的粥,不满地嘟囔,“你这是什么毛病?成天管东管西的?我跟你说,惊阑,你这脾气你要是不改,这辈子都别想有女人嫁给你。”
惊阑幽深的目光在窦锦昭脸上停留稍瞬,白皙如玉的手递上筷子,“慌了?”
“嗯?”窦锦昭没明白,抬眼看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眸露出内勾外翘的轮廓,眼皮很薄,耷拉下来,不动声色,一点矜贵的气息在眼尾凝结,气定神闲如神只。
“不打算跟陆长渊过了,往后成了自由身,怕我对你用强?”凌惊阑终于肯纡尊降贵抬眼看她了。
窦锦昭心底有几分慌乱,别过头去,看着粼粼波光,“开什么玩笑,我怕你作甚?我虽然不定打得过你,你也未必能够打得过我,我为什么要怕你?”
凌惊阑将一筷子小菜夹到她的碗里,也不打算逗她,“既然不怕,那就好好吃粥,吃完了,我再陪你喝两杯。”
窦锦昭埋头将一碗粥吃完,她几乎没有自己夹菜,想吃什么,凌惊阑精准地夹到她的碗里,每次就只有一小撮,正好够她就一口粥。
她放下碗筷,揉了揉有些动静的肚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晚饭没吃?你那风夜听海现在拓展业务了,要不要我花钱向你买点我自己的消息?”
凌惊阑没有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一双幽深的眸子里有了凌厉的光,“小马滩马场那边的消息,你打算什么时候在朝中揭穿?还是说,你心里对陆长渊还留了情,不忍心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