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濂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上前去,“皇上,臣听闻定国公从拓跋昱那里得来的五百匹马并非是定国公献上来,养在小马滩马场的那五百匹。”
宛如一道闪电击在了陆长渊的天灵盖上,他一下子懵了,这样隐秘的事情,杨濂一介文臣,他是如何知道的?
永嘉帝终于正视起来了,“长渊,你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
陆长渊怎么可能会承认,他强自镇定,“皇上,臣不知杨令史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以此来弹劾臣,臣不曾做过此等欺君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杨濂继续举证,“皇上,臣查得定国公从拓跋昱那里得到五百匹西凉好马后,就用这五百匹西凉好马从渭州辛氏马场换了五百匹普通种马,小马滩马场的马就是这五百匹寻常马。”
这绝非捕风捉影了,永嘉帝也毫不遮掩怒色,“长渊,是这样吗?”
陆长渊噗通跪了下来,“皇上,臣镇守渭州,与渭州辛氏马场的确有来往。军中战马也有部分来自渭州辛氏。当时从拓跋昱手中得到五百匹西凉种马,臣欣喜若狂。
我大齐,一向缺好种马,军中马匹也多不如西凉和契丹,想着有了这些种马,往后军中马匹将会得到改善
种马太过珍贵,臣不敢怠慢,回京之前,就托付渭州辛氏帮忙照看。臣绝无贪墨五百匹种马的心思,臣与渭州辛氏也没有半点关系。”
杨濂嗤笑一声,“定国公,下官怎么听说,渭州辛氏有意与定国公府结亲,要将家中女儿嫁给定国公为平妻?”
听到“平妻”二字,武将们都笑起来,有人打趣郭骁,“郭将军可真是好福气啊,娶了定国公府的女儿,将来不愁不能娶平妻!”
定国公自己都娶平妻,应当不会阻拦自家的女婿娶平妻。
文官们则黑沉着脸,用看猴耍一样的鄙夷目光看着陆长渊。
简直是伤风败俗,礼崩乐坏。
陆长渊用吃人的眼神看着杨濂,“杨令史,此乃污蔑!”
“是不是污蔑,国公爷心中有数!”杨濂朝皇帝行礼,“皇上,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臣弹劾定国公的话,无一字虚言!”
太子凌承绪挪着肥胖的身体出列,“父皇,渭州辛氏也是与军中有合作的马场,定国公一心为公,想必也没有多想,就把五百匹马放在渭州辛氏马场。若果真五百匹种马被换了,也应当是渭州辛氏居心不良,陷定国公于不义。
儿臣愿为定国公担保,定国公一心为朝堂,绝没有不臣之心。”
陆长渊适时地请罪,“皇上明鉴,臣为外戚,数年戍守边关,与西凉交战不下十场,有家国之仇,绝无通敌叛国之心。”
皇帝点头,他不怀疑陆长渊通敌叛国,但与渭州辛氏马场有勾结这件事却有可能,“这件事就交给杨濂查明,定国公乃国之栋梁,务必查明真相,还定国公清白!”
“臣领旨!”杨濂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下朝出殿的时候,他低声对定国公道,“定国公,就凭你娶了拓跋昱不要的女人做平妻,下官就没有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