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妙锦一杯酒才喝到一半,听得这话,呛了一口,气都喘不过来气了。
窦锦昭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多人看她都充满了同情,但总比把窦妙锦的锅背在自己身上,被人笑话强。
是她做的,哪怕被万人唾弃,她也会承担,但不是她做的,哪怕只是惹人笑话,她也不愿。
太夫人笑着道,“大公主说的是,不过,大家都误会了,妙锦她只是协助理家,家里的事都是锦昭在打理。”
她说完扭头向窦锦昭道,“你今日怎么回事,把客人们都晾在二门口。幸好都是些老姐妹,通家之好,不然,请个客把人往死里得罪。”
窦锦昭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口锅最终还是被扣到了自己头上。
她还是小看了太夫人。
正要甩锅,太夫人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锦昭,厨房那边席面准备得怎么样了?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请客人们入席了?”
红白喜事最大的讲究就是吉时,自然不能因为开席的时间而耽误了姑娘出门的时间。
窦锦昭笑着道,“太夫人,厨房的事也是妙锦妹妹在张罗。”
她把个“也”字咬得很重。
太夫人不悦道,“你是当家主母,虽说厨房那边是交给了她,她原先没有理过事,没什么经验,你还是要多看着些。”
窦锦昭还要分辨,大公主忙帮腔,“锦昭最是能干,以前母后就三天两头地夸,把我们这些公主都比下去了。有锦昭在,外祖母有什么好担心的?”
窦锦昭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横竖她很快就要和陆长渊和离,到了那一日,谁还会相信今天这府里的红喜事是她在张罗。
席面开在西花厅,窦锦昭缀在后面走,义阳伯夫人几个和她关系好的,与她一起,旁敲侧击府上的一些事,窦锦昭避而不谈。
这是上京城中贵妇的修养,很多事能说不能做,很多事能做却不能说。
“下个月大长公主寿诞,听说今年也不打算办宴席,昨日宫里的赏赐就已经送到了公主府上,听说明日大长公主要去大相国寺住上一段时间,一是祈福,二是静养。”靖安侯夫人詹氏说起了别的。
义阳伯夫人也忙跟着转了话题,“大长公主这些年身体不好,还是年轻的时候常年征战亏了身体。”
驸马战死疆场后,大长公主为驸马守寡一生,情深义重。
詹氏笑着对窦锦昭道,“说起来,我记得以前大长公主对你倒是很在意,上京城里这么多姑娘,殿下也只夸过你,还说皇后养你把你养废了。前日我去了一趟公主府,大长公主还问起过你,说你多久没去看她了。”
窦锦昭心头一动,“我得了空就去看殿下。”
前面起了骚乱,一阵惊呼声传来,窦锦昭等人不明所以,停住了脚步,就看到那些妇人们都回过头来。
大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问道,“窦锦昭,听说你要和定国公和离,有这回事吗?”
窦妙锦站在两侧人群的中间,她不避不让地朝这头望过来,“这话,可不是我乱说的,姐姐,是你当着国公爷的面说的。你不是窦家的女儿,皇后娘娘的指婚就轮不到你,你让出位置来,原本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你都和国公爷成婚了,世家贵族哪有和离的道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