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于潮海,浮于狂汐。陷于沧澜,沉于喑黯。仰于大地,俯于星辉。挥于万军,覆于古辰。
他醒了,少年望着周遭的场影环顾,五人安然坐在椅子上。一人执戴假面,嘴角勾弧,光怪陆离而又安事于眼。
他复活了?还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未存在,只是黄粱一梦间的幻觉,不美好,是真的,又或者对它是记忆?是否决定之物也只有被少年临死前收纳的纸张。
的确拥有,身后五人此时还在等待,少年已然开口,对着假面男人冷笑道:“这算什么?重置?”
“抱歉,先生。”假面笑道:“这是你们探寻的,我不太应予参与。
待至一时,你或许可以亲口问我。
只不过,提一句。”假面略微一顿,开口讲出了一串难言的诡语:“他们,已经不是玩家了!!!
但行为都可信,一个扮演副本而已,无妨。(深恐语)”
少年暮然回身,几人身上带给他一种微妙的改变,那抹虚假消去甚多。
但,还有。
玩家吗?呵,只是自己到底怎么死的?没有任何的感知,但却知晓中击何处,明了自己已死,可被击中得的是大脑!
……
开局的流程差不多一样,大同小异。
在之后的事项中壮汉依旧出手,下楼,程宇陷害,但这次林凡没有对杰克动手,一群狼中混入个哈士奇,那他应也有自己的目的。最让他疑惑的还是莎娜,为什么当时死攥着自己?扯都扯不掉。
回廊只存有“哒哒”的脚步声,林凡很容易察觉,这条路段长了,已不再是刚才的顶堡。
果不其然,走至平台户所见之景已不相同。空旷,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少年也未取得相应的记忆便随队伍前行,立于队前的不是马国为而是手持短刀的杰克·沃特。
走在华贵美致的长廊上,没了像上次那些杂事与少年的怒吼,几人倒开始聊了起来。
“比利,为什么来这里探险啊?原定不是去村镇吗”杰克握着刀随意走着,开口问身后的青年。
比利敲敲马国为后背,壮汉应意与之换住,青年与比利并排走:“近期大概率会有洪水,村镇临河有被淹的风险。最近听闻这古堡闹鬼,所以改为这里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杰克摆摆手笑道:“只是一时兴起,问一问而已。”
“少爷,靠后些吧!老仆恐怕您受伤。”程宇插口道,比利不悦的瞥眼管家,其中的怒意不言而喻,但终无可奈何。
走入队中,杰克却回身拿刀指着中年人,张嘴便骂:“我***********……你是不是看不起却我?我沃特可是十里八乡大名鼎鼎的用刀高手,当年可单杀老虎呢!怕个鬼!”
“哦!那您没进去真可惜。”程宇笑眯眯的,毫无惧意。
“你!”杰克弹刀欲刺向,幸亏比利拦住,不然大概率血溅当场。可程宇却依旧面不改色,像早有预料般让比利镇定,毕竟会血溅当场的又不是他。
“比利,别激动。
林先生同意我们来古堡,不能给他添麻烦。老程也不是看不起你,他只是担心我走太前,受伤机率大。你也知道我是个独苗。”见杰克一脸怒容,比利连忙安抚。
林凡静看几人的表演,看来本色出演的人智商下线提高了。
黄毛冷“哼”一声扭头便走,一脚跺在紧闭的大门之上,纹丝不动。
程宇上前,握住门把缓缓一拉,门轻而易举的向外拉开。管家深鞠恭喊:“少爷,您请。”
“********!”杰克口吐芬芳,挥力做砍。
“杰克!”比利怒喊才停下黄毛的刀:“先走!”
“火气都别这么大,团结。
既然闹鬼,万一真有呢?”
林凡这一明面上的主人开口,几人自然不便插口,纷纷入门。守开门的官家遗于最后,少年驻步匆促:“程管家,愣着干什么?
走。”
程宇呵呵一笑,关门入房,打量着周边问道:“林先生,不知这间房间用于何处?”
“不知。”直截了当的回答令程宇一怔,思索说词问道:“您为古堡之主,又为何不知呢?”
这一间,房中其余三人一同看过来,莎娜却独自一人东摸西看,林凡无声笑笑答道:“我不是古堡的主人,只是在十几日前有人寄信于我,以重金互托我看管。
怎么?
程管家认为我是祭品?”
“别无他它意,请林先生不要误会。
以老仆之见,此室应该用来存放器甲的。”程宇环顾四周开口道:“我们可在此地取些武器铠甲防身,到走时归还,也可防祭品的袭击。”
他面上的笑颇为僵硬,林凡的两次话语已使他精心摆控之局有所移变,几人开始在放满兵器铠甲的房中找合适的武器。
“莎娜呢?”马围为出声问道,这房中皆摆着铁甲利兵,加之房间较大,马国为专门转了四圈。有一圈没见程宇还当他也没了,不过下一圈又见到后也未放心上。
“不在?”比利道:“四门紧闭她应该出不去,一起找一找。”
程宇内心忽然一惊,但还是压制下平心去找,林凡的声音却恰时传来:“程管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想到您也会担忧他人。”
“林先生,身为同行之友。
担扰应在。”他皮笑肉不笑的答道,看着林凡的眼中闪过抹不易察觉的恐惧。
林凡轻笑一声不再理会,转身假装寻找。不必用心,如果能的话,程宇就不会如此了,他在怕什么?
骑士?可上次他挺悠然自得的。
突现的少女与古堡之骑,有什么关联?
“该死!”可现实未给予少年过多时间思考,杰克的怒骂打破宁静的翻找,急躁的马国为拖着找到的大剑磨过地面,加速奔跑向声源,看到后抬起做斩的动作停在一半,一时不知如何。
“怎么了?”比利闻声而来,身后是并行的林凡与程宇,比利同壮汉一般愣在原地,口中呢喃:“怎……怎么……怎么会?”
杰克背对着众人,手握着的长剑折断半截,另一半此时已捅穿他的胸口。双手垂在两侧,断剑依在手掌上,摇摇欲落。头低落如其身体般的下垂弯曲,可诡异的是,刺穿的断剑未令伤口流出丝血,一缕猩红攀抓黄丝。
听闻声响黄毛,不,红毛乍然转头,马国为倒退一步,手中大剑险些落地。
一张脸,是他的,杰克·沃特。
但皮肤皱缩,像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根根血管反而暴凸,仿佛下一刻就会破开迸裂。最为惊悚的那双眼睛,眼白化作猩红,瞳孔缩为一豆,隐隐可见其中的竖瞳。
一丝丝血红替代眼旁血管的暗青,万条血蛇般的血管伴呼吸绕于眼眶跃动。嘴中露出四颗尖锐的獠牙,如同看猎物般望向众人,左手抓向胸口,当着几人的面不知疼痛般直接拔出断剑。
竖瞳首先落在颤抖的青年身上,身躯灼起浓重猩红死气。
“奥古里斯!”尖锐的叫声回荡而出,二位惊惧者瞬间痛苦的捂住双耳,承受不住高频的声音。做出的只是无用功,红毛停下呼叫,但回音仍在,这里皆是金属,回声不绝。
暴乱的杀戮气息瞬间荡漾开来,笼罩小小的房屋。
“peng!”
一柄重剑似若利剑破空而来,红毛左手快作残影,断剑一抛相击,身躯突闪向地面的青年:“格里斯!”
又一柄剑击来,闪至半距的红毛再一闪掠,重剑应声而断。
“不是!埋藏!杀!”
鲜血浸染断剑,使它锋利,令它强大,红毛停下身看向再度抛剑的林凡怒吼。
见目标较移,林凡向后一退连抛四剑。红毛由黄毛化作为此,就如同开了无双一般,手化残影四连击,劈断四把大剑。
“妨碍者!格里斯的走狗!杀!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