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州城,日军指挥所。
“你说什么?有九名矿工暴动,打掉了皇军在矿场的碉楼?”
说话的日本军官腰间佩刀,戴着白色手套,军装挺阔,满面严肃地看着手下军士。
被问责的军士脸色铁青,身体站得笔直,头却低着:“是!属下无能!”
“总计丢失了多少东西,死了多少人?”
“碉楼里放哨的哨兵全部死了,丢了七百克黄金,两挺机枪,十七杆步枪,一箱手雷,两箱子弹,一箱罐头,一袋面粉,一袋土豆。”军士的额头沁出汗水。
军官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那打死了对方多少人?”
军士忽然沉默了,空气变得非常胶着。
“我问你打死了多少!”军官咆哮道。
“报告!一个都没打死!”军士的背已经全湿了。
空气又静了下来,军官冷冷地笑一声,两手负在后面来回踱了几步,空间内只剩下硬底皮靴磕在地面上发出的闷响声。
雷老虎一伙人是从骡山县集团部落中逃出来的,里面的兵力部署情况他们了如指掌,日军派了一个连驻扎在那里,只要萧七能顺利将四个角的机枪手撬掉,埋伏在外的他们再打个出其不意,是有一定胜算的。
一直到太阳下山,骡山县挖金沙的矿工们才被允许回到集团部落,这些精壮汉子都穿着灰扑扑的单衣,精神憔悴,在三个持枪鬼子的看押下形同牲口般受到驱赶。
太阳彻底沉下去了,天空变成深青色,萧七乔装成矿工的样子混在矿工们内部,一并回到了人圈。
他扫了一眼离门最近的机枪手,心中已是有了数。
部落外的草丛中,李素红不无担忧地说:“他能没事吗?”
“相信我萧大哥的身手。”张益对萧七的实力特别信任。
雷老虎安抚道:“计划已经走到这一步,眼下再说别的也没用了。”
李二柱一声不吭,眼睛直直盯着离门最近的那个机枪手,那是萧七约好打信号的地方。
成功混入的萧七悄悄来到其中一个角,手里紧紧捏着石子,哨塔上的机枪手望着圈外的情况,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却忽视了圈内逼近的威胁。
一颗石子破空而出,悄然夺走了哨塔上那名机枪手的性命。
一击得手的萧七并未放松,转而赶赴下一个哨塔。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突然有个巡逻的士兵叫住他。
萧七畏畏缩缩低下头,装作听不懂日语的样子:“太君,我去方便,解手!”
士兵看懂了他的动作,用枪指了指一个方向,生硬难听的协和语说:“你们的茅房在那边,这里是不准你们过来的!”
萧七连连点头哈腰:“是!是!谢谢太君!”
他正转身要走,那名士兵又抓住他:“你等一下,怎么感觉从来没见过你?”
“太君,是我呀!”萧七缓缓转过身,日本兵皱着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确实很面生,你叫什么名字?”
咣!
只听一声闷响,日本兵侧边脸颊一片血红,歪歪扭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