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礼司意识到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脚下的石块随时消失,而下面的水又在上涨,逼人疲于奔命的架势着实是这麽人的。那些没能从这里走出来的人想必是在这漫无边际的地方被逼得退伍可退,力尽气绝而亡。而逃出来的人大概也被折磨得命没了大半,无妖无兽,就这看不到边际的旅途和等待就足够诛心了。而传说中脚下那明晃晃足以倒映人影的水传说是一味珍贵的药引,助人修行大进。宗政礼司丝毫没看出来这水有这种功效,不自觉拉开裤管子看看自己腿上的皮肤,竟然已经被灼成红色,可是他自进来到现在并没有明显的不适。
他冷笑,原来这地方就是个钝刀子,磨人心性身形于无形,最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宗政礼司的每一秒都变得珍贵无比。
他立刻争取时间尽可能飞向更多的区域,用灵石探测反应,应声而下的碎石似乎变成了硕大的雨点前赴后继地掉进水里,这期间水又不断地在涨高,而宗政礼司只能每一次都换一个更高的石头登上去。向上看无顶,下面有水迫近,四外无垠,可真是个好地方。
宗政礼司尽可能多地探索更多的领域,同时也用手机试探这里的能量场,结果,灵石依旧无反应,手机检测如同之前的结果并无特殊的变化。目前他还不能贸然断言,若有疏漏无法弥补,虽然还不知道如何出得去这地方,暂时还无暇顾及。
绯绝颜忙着重新布置更加牢固和复杂的结界,还要忙着安置避祸的子民,拜这些杂碎所赐,她这大祭司是第一次这么忙碌。忙归忙,耳朵也没闲着,那冉萱没吹牛果然是龙族最疼爱的小公主,龙族族长闻讯后很快就登门了。
“您是没看见哪,看了都怕脏了眼睛。那是什么名门贵妇啊,上门就泼妇一般哭天抢地要女儿,决口不提自己女儿干得丑事。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冉萱和这位夫人真是如出一辙,没理都要打滚抢三分。”钿容一边忙着清点安置名册一边忍不住吐槽。
绯绝颜一一核对名册,还要对上发放的物资,眼皮都没抬:“在我跟前提她大名可以,别处可不许这么说,毕竟她还顶着族长夫人的名号,小心被人拿了做文章。”合上名册,又打开了神凤山的结界密图,“不用说,父君和长兄肯定没好脸色给他们,不过那龙族族长怎么说?”
钿容说:“还能怎么说,开始还口气硬得狠,大长老和族长把认证物证往他们面前一摆,当场狠狠打脸。族长说,如此滔天罪过,神凤族嫡系是短短不容的,念及旧情解除婚约便罢。至于所犯之罪是不能不抵的。”
绯绝颜点头,钿容接着说:“那龙族夫妇傻了眼,私下里嘟囔了好久,忝着脸求放过。族长趁机以结盟为释放冉萱的条件。他们说要考虑看看。”
绯绝颜停下描画的笔,“有什么可商量的,商量期间冉萱服刑不可停,不然法典成什么了?”
钿容激动地说:“对对,大长老也这么说,他们一下子就慌了,立刻同意结盟的事。”
绯绝颜说:“那么人带走了么?”
钿容说:“没有,大长老和族长说,冉萱可不必受罚,但关些日子做样子是要的,不然神凤山无法向子民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包庇叛贼呢。”
绯绝颜笑笑:“你以为父君和长兄真稀罕关那毒妇浪费粮食啊,不过是拿住龙族的短处,万一龙族带走了冉萱反水不认我们岂不是被动。如此以来,冉萱在我们手上,让他们投鼠忌器。”
钿容说:“啧啧,不亏是大长老和族长大人,我还想留着这么个叛徒,每日看着也糟心哪。原来是为了这个。”
绯绝颜继续用笔勾着结界布局,“跟着那些逃兵的有线索没有?”
钿容说:“大多数到了地方就找不到了,其他神族结界也不好破。倒是在,披云神宫和丛舆山让人跟到地方看到和神官报信,看他们那打扮似乎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