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真没见过惹事还这么开心的,他带过无数的学生,什么样的奇葩都见过,唯独白宴和林忆来。林忆来这几天还算老实,但白宴,他实在是想不通,堂堂的王爷干嘛整天就琢磨被人骂呢?他是有什么隐疾不被骂心里难受是不是?还是做坏事能有什么奇异的快感不成?
“既然你是墨林书院的学生,出了问题书院当然要负责,开除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白宴继续煽动,“至少你也好有个交代啊。”
“我已经安排好所有人训练完了之后去修缮机关了。”
“……”白宴很是失望,墨林书院还是太有钱,看来下次他得想点别的招,让墨林书院承受不起,到时候估计他就被彻底扫地出门了。
这样一来,他就是大宁王朝第一个被书院开除的王爷,想想他给皇室丢的脸,满朝文武还有谁敢提让他回来才怪了。
这么想着,白宴像是突然又有了动力,拽着尤世反倒跟他周旋起来。
客栈里,随着夜幕的降临一点点安静下来。
林忆来在房间里都睡了一觉了,白宴还没回来。
此时,肚子又开始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林忆来真是一清醒就闹肚子,也来不及往下跑了,她怕还没到楼下就包不住了,于是,窜到屏风后打开所有窗户,拉开之前备在这里的大号“夜壶”就准备先就地解决。
然而,她这屁股还没坐热呢。
门,突然就开了。
“王尚书,殿下就住这里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冷淡地从屏风外传来。
林忆来耸然一惊,刚撅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显然这会在屋子里的除了王尚书,还有几个人。
林忆来顿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被发现她在白宴的房间里大号,这传出去可怎么说得清哦。
尤其她和白宴之间还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幸亏“夜壶桶”此时已经贴在了她的屁股上,林忆来只好就着屁股和桶小心翼翼地往窗户边挪了挪。
而没过一会儿,白宴进来了。
看见坐在里面的王尚书愣了一下。
“王尚书。”
王尚书以及随行的官员当即跪下:“见过殿下。”
白宴玩世不恭的脸上顿时变得冰冷无比,“我已经不是殿下了,你们不该来这里。”
“在老夫心里,您依然是当今太子。”
“现在的太子,是我四哥。”
“那不过是陛下的权宜之计,太子之位涉及江山稳定,陛下其实只认可你。”
“是吗?”白宴冷哼一声,面带遗憾地耸了耸肩,“看来父皇对于我在民间的威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一个官员走了出来,“殿下,我们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一定有什么苦衷吧?”
“谁说我有苦衷的?”白宴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这么个丢人现眼混账不要脸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我。”
王尚书显然早有所料,淡淡一声叹息:“太子殿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是啊,殿下,你回来吧。”
白宴坐在窗边,看向楼下灯火阑珊的街道:“王尚书,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回去的。何必来此浪费时间?”
一旦回去,林忆来这条命就没了。
“还是为了林忆来吗?”王尚书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宴的目光依然很冷,比这夜还冷,“与她无关。”
“殿下,就算你不肯说,老夫还是查到了,你是用太子之位救下的林忆来!”
这下不单单是随行官员,就连里面端坐着无比难受的林忆来也愣住了。
不对啊,这画风不对啊。
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她知道他救了她,可是,没听说居然是交换得来的啊?
怎么回事?
“王尚书,您这话什么意思?”其他人已经代替林忆来急忙问道。
白宴却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眼睫微抬,一字一句警告道:“今天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
“殿下,林忆来死不足惜,不值得啊!”
白宴的眼底有火光一闪,随后隐没在上扬的唇角中:“如果你们敢对她动手,那么,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空气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吥……”林忆来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又拉了起来。
“什么人?”随行的人听到屏风后的声响当即一喝,面前的屏风就被劈成了两半。
林忆来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坐在“夜壶桶”上,和面前的几个人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