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扎布多尔济点了点头,佯装不经意地追问:“那暗探呢?”
“额吉方才不是说了是切磋武艺嘛?”
林棠缓声解释道:“暗探只会把看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给你郭罗玛法。
若是你郭罗玛法真因我派侍卫打了萨布素震怒,那我完全可以说是萨布素学艺不精。
毕竟,我原本的话可是说请他指教将士们啊。”
根扎布多尔济还是有些不放心,“郭罗玛法会信嘛?”
“不信也得信”
林棠道:“春种快来了,比起火上浇油,你郭罗玛法更需要粉饰太平。”
“额吉,你怎么这么了解郭罗玛法啊?”
根扎布多尔济提着的心缓缓放下,他晃着林棠的胳膊问道。
林棠顿了顿,轻声道:
“因为……因为额吉是他的女儿啊。”
哪怕她对康熙有这样那样的意见,她都不能否认的是,公主的身份确实给了她许多便利。
根扎布多尔济见林棠愣神,以为她是想康熙了,他想了想,扬声问:
“额吉,若是有机会,你想回京城嘛?”
“不想。”
林棠干脆地摇头:“等你长大了,额吉想让你阿布陪额吉四处游玩。”
根扎布多尔济撇了撇嘴,“那我呢?”
“你长大了啊。”
林棠笑道:“长大了就能替额吉和阿布干活了。”
“额吉要抛弃我嘛?”
根扎布多尔济快步走到林棠前面,眼巴巴地望着她。
“怎么会呢?”
林棠比划了下根扎布多尔济的身高,眉眼弯弯地道:
“等你长得比额吉还高时,兴许你就成家立业了啊。”
根扎布多尔济孩子气地道:
“那我也要跟着额吉,不许阿布独占额吉。”
“都听你的。”
——
半个时辰后。
刘氏看着萨布素身上擦过药的黑紫淤青,捏着帕子默默流眼泪。
她心疼相濡以沫半辈子的萨布素,但她也知道,公主带侍卫上门打人,言语中又提及了孩子,那必然不是小事。
她不明白,为何她多次耳提面命地提醒将军不要惹公主生气,将军还要冒着得罪公主的风险去触怒公主?
正想着,躺在床上的萨布素闷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
刘氏瞧见这副场景,连忙擦了擦眼泪,满脸担忧地问:
“将军,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