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水险些当场哭起来,她“哐当”一声合上门,仿佛外面站的就是鱼小羊。
外面没有动静。
姒水背靠着门滑蹲到地上,她捂住心口,那里有些揪疼,泪水大颗地掉下来。
“爱一个人后劲这么足吗?鱼小羊,我再也不要爱了,我要去尼姑庵敲一辈子木鱼!”
她回到房中,把那封信添补完,平复好情绪,还没有人知道她和鱼小羊的事,所以自己不能像个疯子,开门前她说服着自己。
“除了金子没其他的吗?”
开门后,姒水已换上一副平静温婉的面孔,像一个称职的将军府大管家那般。
“就一锭金子”,士兵递金子的手还没有收回。
男人啊,姒水心里有些难过。才多久?他对自己就这么淡了么!
“可有口信?”姒水企图找到一丝希望。
“没有。”久递金子,姒水没收,士兵多少有些尴尬。
再忙,连请人带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吗?他果然是忘了自己!姒水咬住嘴唇憋住泪。稍作调整,她接过金子,“烦请回复将军,金子我定会及时称量,登记入库!”
金子送出,士兵目光转向了姒水手中的书信,姒水把金子和信并到一只手里背到了身后。
目送士兵和三土离开,姒水才松了劲,背靠在院门上,两颗眼泪滚下来。
上一次的书信过后,鱼小羊再没来过只言片语,她以为他会像自己这般思念浓烈。
怎么开始的呢?
姒水努力回想着记忆里那些片段,说好了为了活下来而留在府中给他当管家的,是自己勾引了他么?姒水努力去寻找过去的点滴来证实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做过。
终究还是僭越了,忘了自己管家的身份。
思索总结半天,姒水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泪水汩汩地流出,可自己明明那么依赖他,明明一想到他就与想到旁人不同。
阿袄!抽泣中,姒水仿佛听到一个声音,那是姒窈的声音。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姒窈的脸,满是血污与命运的残忍,姒水吓瘫在地,恐惧在脑中蔓延,她紧紧捂住脑袋两侧,身体不断后缩,直到蜷缩到角落里,身体紧紧挂贴在墙上。
她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敢忘。
苟延残喘也要活着啊!
姒水。
爱一个人算得了什么。
她不断在内心疏导着自己,直至黑暗驱散、恐惧离开。
谁的心中不囚禁着魔鬼?
姒水扶着墙站起,泪水沿着头发粘在脸颊,她看上去无比憔悴。
这是哪里?
鱼小羊的院子。
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紧闭双眼,吞了口水,扶着墙,等那阵疼痛过去。
这是将军府。
我是将军府的管家,帮大将军鱼小羊管理好府中之事。
疼痛中,姒水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身份。睁开眼,她理理头发,拖着疲惫虚弱的身体朝自己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