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要记得不要想一个人赚完所有的钱,那也是办不到的,利益要分给别人一些。”
南老爹给姒水和南酥讲了一个下午做生意的心得,最后做了个总结,姒水认真记下,合上了手札,并把封皮的绳子捆牢了。
“姒水阿姊,吃些柿子”,南湘端来一簸箩柿子,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给姒水。
“老爹,阿姊,我去给阿爹送些。”
“让你南酥阿姊去”,南老爹嗦啰着手中软糯多汁的柿子,“你上树摘些让你姒水阿姊带回去吃。”
南酥听说,一手捏着自己吃的柿子,一手牵起衣襟,姒水捡了几个柿子轻轻放进去,她边走边催促南湘赶紧爬树,说是姒水最近忙。
蓝色天幕下的老柿子树每一个枝桠都显得没那么结实,南湘挎了一个竹篓踩在那些老树枝上挑选着柿子,姒水在树下既想他多摘些回去做柿饼,又担心那些老树枝扛不住踩,他在树上每挪一步,姒水在树下伸着双手不自觉地跟着挪一步,就跟如果南湘掉下来她能接得住似的。
“姒水阿姊,你不用跟着,仔细我踩到老树皮掉渣滓进你眼睛。”
“哦”,姒水嘴里“哦”着,脚步却一步没落下。
蓝天映着红柿子、老树枝,一片好风景。
“好你个姒水!”门外传来一个尖细声音,如蝉嘶鸣:“既赖在将军府拖着我哥不让他跟曲萍萝订婚,又自己到处招蜂引蝶!”
树上的南湘和树下的姒水同时朝大门的方向望去,只见鱼阿音来势汹汹,后面跟着她的女侍花桃,还有丹蔻。
鱼阿音步履匆忙,脚下被裙摆绊了好几次才扑到姒水面前,上手就要打,姒水一见,连忙绕着树跑起来。
“你给我站住,姒水”,鱼阿音提着裙摆追得气喘吁吁,像只抱窝老母鸡:“你敢跑?你还不停下!”
两圈下来,鱼阿音早已累个半死,姒水开始逗她,先正着跑,鱼阿音追不上,聪明地转个身调头来堵时,她也调头,鱼阿音停下来喘气时,她就停下来吃柿子,有时还故意让鱼阿音看到点希望,可就在鱼阿音要逮住她时,她又像泥鳅一样狡猾溜掉。
鱼阿音又累又觉得丢人,终于气急败坏,“哇”地瘫坐在地上。
南湘在树上干着急,要下来吧,姒水在跑,鱼阿音在跑,花桃在跑,鱼阿音和花桃尚且还随时撞在一起,自己下来就是添乱,不下吧,这几个女孩子又是在自己家打闹。
正手足无措时,鱼阿音累倒了,南湘见机赶紧下树,不料后背一蹭,一个柿子十万火急地逃离了树枝,朝着鱼阿音的头顶就砸来。
又气又累的鱼阿音胸口还憋着一股闷劲儿呢,只听两只耳朵边“啦”的一声,头顶一阵凉,紧接着那股凉稀里哗啦顺着脑袋四周淌下来。
她整个人一下子平静下来,提溜着眼珠看脑门和左右脸颊,直到那凉凉的不明液体顺着眉心淌到鼻尖,她伸出手指抹了一点,送到眼前。
“哇,流血了!”她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啊,流血了,花桃!”
树上的南湘和树下的姒水起先还被那很会落的柿子吓住,可接下来鱼阿音的表现让两人没绷住,都“扑哧”笑出声来。
鱼阿音张着嘴四处哇哇大哭时,一眼瞅见掩口笑的姒水,以为她是嘲笑自己呢,又恼又羞,气不打一处来,往地上左右一瞅,抓了一把熟透砸烂在地上的烂柿子朝着姒水就扑去。
树上的南湘比姒水反应要快,见鱼阿音扑来,一着急干脆直接从树上跳了下来。
鱼阿音不防中途会跳下个南湘,只使蛮劲照着姒水的脸扑去,一招得手,心中得意姒水被自己按翻在地,挪开手巴掌一瞧,发现被自己敷得一脸烂柿子的不是姒水竟是个男人。
再举头一瞧,逃过一劫的姒水竟就在旁边瞠目结舌,她视线一掉,不远处深知鱼阿音脾气的花桃和丹蔻赶紧捂住眼睛背过身子去。
鱼阿音脑中一片混沌,左顾右盼,伸手欲撑地起来,双手按实处一种肉感,原来按住的是南湘的手臂,吓得她立即将双手撑到地上时,却又偏偏按上了南湘竹篓中滚出的柿子,双手一滑,她直接扑在了南湘身上。
鱼阿音一阵羞臊,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姒水赶紧过来拉扶她。没想她竟有一股倔劲儿,一把将姒水甩开了去:“花桃,你是死了吗?”
她半天没爬起来,南湘又不敢碰她,所以即便她焦急地不断尝试,却就是起不来,直到花桃和丹蔻赶来连拽带推,她才就着两人的劲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