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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棒球男

江城市东西长约237公里,南北宽约171公里,东临东海,西有群山。

两嫁山山脉地势高耸,奇峰林立,悬崖峭壁数不胜数。若从高空俯瞰,你会发现,江城市,就像一艘停泊在港湾里的巨轮,两嫁山则是巨轮的船头,耸立的峰峦如同撞角一般,将自西而来的平江一分为二,让平江的江水顺着船畔流向东海,而被分割的两条水脉就成了南平江和北平江。

早些年的江城并不发达,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存理念,大多就只是做些打鱼和货运的营生。而且因为南北平江的阻断,出城的道路单一且低效,想要过江去别处,只能靠索渡和渡船。能有如今的繁华,是因为后来赶上了一波经济重心转移,国家要大力发展沿海城市,跨江大桥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修建的。

“这还是以前记住的东西呢,想不到居然还有用到的一天。”

郑明走在街上,随着脑子里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一些早年间的记忆碎片也被想起,这还是当初来江城时在旅游手册上看到的。

绕了一段路,再向北走时,郑明心里的答案其实已经明朗了,但事涉自身安危,谨慎一些总是没坏处的。工作的十余年里,直觉和推断都正确,但结果却跑偏的事没少遇到,所以有的时候,向前多走一步再做结论,就成了郑明的一个信条。

“......。”

两个从街角突兀走出来的人打断了郑明的思考,他原地站定,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一壮一瘦两个同类,微微皱眉,那两人走得很急,而且手里面拿这东西。

是棒球棍和一截很粗的木质棍子。

“兄弟,可算见到活人了,你从哪过来的啊?”

拿着木质棍子的瘦子笑着急走了几步,抢先打着招呼。离得近了,郑明才看清,那根很粗的棍子应该是桌腿,也不知道他从哪卸的。

“别往前了。”

郑明抬起手里的垃圾桶盖,把自己的钢管长矛横在上面,阻止了棍子男的接近。

“哎哎!哥们,我们不是坏人啊。”

棍子男看着郑明做出了攻击姿势,忙摆手示意,

“这玩意是用来打街上那些咬人的东西的,我就是好几天没看见活人了,觉得特亲切。”

扬了扬手中的木棍,棍子男又往前走了一步,但下一刻,一根带尖的钢管就扎了过来,惊得他浑身一哆嗦,本能的倒退了两步,这才躲开。

“哎呦卧槽!你干嘛啊,兄弟。”

“我说了叫你别往前的。”

不去理会被吓了一跳的棍子男大呼小叫,郑明退后一步继续保持着防御姿势。

自己每次过街角都会观察很久,确认没危险了才会继续前进。这两个人却大摇大摆的直接走出来,看到自己后,还表现的很惊喜,如果不是神经大条,多少都有点问题。

“或许是看自己走在马路中央,让他们意识到了偷袭对自己没多大作用,这才会现身说话。”

郑明心里暗想,为了给自己预留足够的反应距离,他一直是走在路中间的,即使这样没有靠着街边走有安全感。

“不是,哥们。”

在身上摸了一会,棍子男终于确定了自己没被扎到,有点气急败坏的抱怨道。

“我们也没怎么着你吧,你这上来就对着我下死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下次可不会站在原地捅你。”

郑明冷冷的回了一句,继续把自己半边身体埋在垃圾桶盖的后面。

对方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体格还比自己健硕,他只能先按最坏的结果做处理。

“你和他废什么话。”

一直没说话的棒球男扯了一把还在喋喋不休的棍子男,打断了他说话,往前站了站,对着一直保持着防御姿态的郑明开口说道。

“把背上的背包留下,你走吧,我不想杀人。”

“咚!”

棒球棍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宣布了试探结束。

果然是来者不善!

“哎哎,你别冲动。”

眼看战况一触即发,棍子男立刻挡在棒球男的身前,对着郑明连连摆手。

“哥们!哥们!别介意,他饿好几天了,精神状态有点不稳定,你看你能不能给点吃的,真的,我们真好几天没吃饭了,谢谢啊,谢谢谢谢!。”

棍子男一脸赔笑摸样,两手抱拳如捣蒜。

郑明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怒目圆睁的瞪着自己,一个一脸笑意的讨好的望着,心下一叹。

“这一唱一和的,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他想了一下,说道。

“包里的东西没那么多。”

“什么意思?”

郑明的回话让棍子男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明白郑明什么意思,疑惑的问道。

“包里的东西就只够一个人的量。”

郑明看了眼表情疑惑的棍子男,又瞟了一眼后面的棒球男,见他面上的表情也很疑惑,再次说道。

“你们决定吧,谁先上来抢。”

说完,郑明攥了攥手里的钢管,把身子伏了下去,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棍子男再不说话。

“老子就是死,也得给你身上捅个窟窿眼出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剩下的那个人会不会带着受伤的人一起走。”

“吓唬谁呢,老子弄死你!”

棒球男脸上的怒意再现,棒球棍斜指郑明,但脚下微丝未动。

“别!别啊!”

棍子男借着说话想往前走两步,但刚抬起脚郑明把钢管对准了他,又看见了郑明望过来的眼神,脚立刻就收了回去,讪笑着说道。

“兄弟,你帮帮忙,行行好。我们真是好几天没吃饭了,哪怕给口水喝也行啊,不然真撑不下去了。”

“......。”

沉默,郑明毫无回答的意向,只是不断的把钢管对着想要向前走的人,双方沉默的注视,没一会,双方的呼吸都粗重了许多,气氛也越来越压抑,仿若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兄弟,都是江城人,帮帮忙嘛!好不好?”

棍子男看着那根带着尖头的钢管,神色变了几变后,伸手按下了棒球男准备举起的手,带着颤音再次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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