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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方圆(二)

下一秒,捂在脑袋上的手松开了,男人退开了一小段距离,夜色让原就模糊的面容更模糊了,只剩下一个轮廓。

“......。”

沉默,方圆看着面前的黑影,脑中闪现无数问题,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她很怕刚说出一个字,对面的黑影就会冲过来,履行他说过出声就会杀了自己的话。

“想问什么就问吧,声音小点就好,虽然这是十五楼楼顶,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似乎觉察出方圆想要说话的意图,也或许是觉得不能一直沉默下去,男人主动开口打破平静。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刚落下,方圆的问话就脱口而出,说完,她又有些后悔,这问的太没有意义了,她明明有很多想问的。

“我叫郑明,榕城人。”

郑明沉思了一下说道。

“自己刚才好像吓到她了。”

郑明后知后觉的想道,随即又摇了摇头,明天早晨自己就会离开,想这些似乎没有必要。

“哦,我叫方圆,商城人,呼......。”

得到了回应,方圆也学着对方的格式,主动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偷偷的呼了一口气,对面的人压迫感太强了,让她有时会紧张的忘记呼吸。

“你知道有丧尸吧?”

自我介绍完毕,本来应该继续寒暄几句,但现在已非常时,单刀直入会更好,郑明直接问出自己想问的。

“啊?”

话题的跨度太大,让方圆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对方口中的“丧尸”是什么,点头说道。

“哦!你说的是楼下那些会追着人咬的“人”吧。”

“嗯。”

郑明点头,其实所谓的“丧尸”称谓,是他从电影里面照搬出来的,真实世界里众人对它的定义郑明并不清楚,也许是活尸,也许是别的什么,就一个称呼,没必要过多纠结,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于是再次问道。

“你知道对面楼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情况吗?就是那个跳楼的人。”

沉吟了一下,郑明觉得这么问好像还差点什么,又补充道。

“比如为什么要跳楼吗?什么时间跳的?你知道吗?”

“今天早晨吧,具体的时间我也不清楚,我是听到外面有声音才知道他跳楼了,至于为什么。”

方圆侧着头回忆了下当时看到的场景再次说道。

“我猜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不能下楼吧。”

“他自己不能下楼?为什么,是楼里有什么东西嘛?是丧尸?还是别的什么?你见过?”

“没有!没有!”

郑明一连串的追问把方圆问的有些慌,一边摆手一边解释。

“我是看到他家里的窗户边上有个轮椅才这么说的。”

“窗户边上有个轮椅?”

郑明重复了一下方圆的话,明白了一个大概,也弄懂了对方为什么会选择跳楼自杀。

整个楼足足有15层,是电梯楼,平时上下全靠电梯,一但断电,对于一个轮椅出行的人来说,就算是身处八楼,想要通过楼梯间下楼也非易事,更何况,下了楼还有丧尸在等着。

“碰见这种情况,如果没有人帮助,一个不能自理的人,确实没什么活下去的几率。”

郑明感叹,从某种角度来讲,对于一个失去自主能力的人,遇到丧尸这种灾难,能跳楼自杀其实都是一种幸运,不然,最后的结局就是活活饿死,那会更痛苦。

“等一下。”

想明白了那个跳楼的事,郑明脑中灵光一闪,他觉得他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点,努力的回想了一会,他对着方圆问道。

“你说你看见他家里的窗户边上有个轮椅,对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方圆疑惑,她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但对方问话的语气已经不似原来的冷淡,反而有些急迫。

“你住在这里?”

“是啊。”

“几楼?”

“十楼。”

“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郑明满足了。自从离开了租住的房子后,他每夜都很难入睡,有时即使身处高处,也丝毫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下一秒,那些丧尸就会出现在面前,亦或者像电影里一样,无数丧尸堆叠,搭成一副人梯,爬过来把自己撕咬成碎片。

这种不安感几乎时时刻刻折磨这他,噩梦更是只要睡着就必定光顾,让他根本无法得到充足的休息,白天天气又热,还要进行高体力活动。

连郑明自己都没发现,这几天原本情绪稳定的他开始变得冲动、暴躁和易怒,他原来并不这样。

对面的男人问完话,退到了天台门的边上坐了下来,沉默再一次席卷了两个人。

“咕咕......!”

郑明的远离让方圆不再精神紧绷,脑中的警铃刚刚堰旗鼓息,肚子就开始了造反。

“你有没有吃的?可以给我一点吗?我可以付你钱。”

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而且空空的肚子和干涩的喉咙也在不断的求救,为了活着,她只能大着胆子和对面的男人搭话。

“你不是有猫粮嘛!”

听着对方冷冷的回应,方圆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猫粮也得有水才能咽下去啊,你以为我不想吃啊。”

方圆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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