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常德给路文海激得下不了台,两人再没有半句软和话,三两句定下来要摔跤一定胜负。
旁边的任道重暗暗咬牙,“这两个人,三言两语就要干仗,都不给人递话的空隙,看来一场龙争虎斗是免不了了!”
他是这里的地主,得出面主持,“刘道长,路兄弟,既然决定比试,请二位前去小广场,那里地方宽敞。”
“二位,拳脚无言,还请点到为止,自家人莫伤了和气。”
“劳烦任老哥担待。”
“您请好吧,伤不了人!”
一群人簇拥着刘常德和路文海走到村口小广场,大家都来看热闹。
任家村给任道重治理的还算团结,但也免不了有人打架。
前些年春天吃不上饭的时候,村里人莽起来逞凶斗狠,还有出人命的。
有两户家里有孩子的,母亲抱了孩子回家。
眼瞅路文海不是个善茬儿,刘常德也不是个好想与的,万一出个意外,给孩子看见了,影响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刘常德和路文海走到小广场中间,分东西站定。此时正是中午,日头正在南侧,不能南北站位,南北站位的话,阳光会影响武士的视线。
不能马上比试,两人都得整理整理衣服,热热身。
夸下海口,正式比斗摔跤定输赢吗,两人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能像街头打架一样,上手就是干。
路文海刚上山,衣服都没几件,上衣只有一件单薄的褂子,冬十月的天气,他也不觉得冷。
他三两下闪掉上衣,漏出上半身出来,双臂弯曲左右前后晃动,活动着身体。
路文海八尺身高,白脸带着点青气,浓眉阔腮宽海口,看起来以前生活水平是不错。
他宽肩膀细腰肢,大臂、脖子、后背的肌肉鼓鼓囊囊,充满了力量,他动起来的样子,真仿佛立起来的猛虎一般。
虎背熊腰里的虎背一词,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
路文海虽然没有专门练过摔跤,但是以前他家里的武教师讲过,也给他指点过。偶尔练武累了,教师也和他娱乐摔跤演示过。
他懂一点,不精,不过他天生神力,这么多年苦练武艺,他自信摔过刘常德没问题。
切磋摔跤,一般都是上抓衣,中擒腰,下拿腿。
路文海偷了个便宜,他给上衣去了,就少了一个可以被攻击的点。
他低头仔细整理他的腰带:这个腰带必须要打好了,腰带没打好,待会儿裤子掉了,可就丢大人了。
刘常德在一旁慢条斯理的脱道袍,他不着急热身,来的时候挑担走了一路,权当热身过了。
一旁的徒弟张潜,瞅见路文海的虎背,止不住咂舌,“师父,要不,我替你上去吧,您可别。。。”
“闭嘴,说什么混账话,等着开眼吧,”说着,刘常德把道冠摘下递给张潜,“拿好了,等会儿要穿,天冷。”
张潜闭嘴不再言语,两个眼睛不停的来回看,瞅瞅他师父,瞅瞅路文海,心里忍不住说,
“我看悬啊,师父等下别受伤了,我还得背他走山路,一不小心,会不会掉沟里?”
刘常德不干坦胸露背的事,他只去了外袍和道冠,整理完上衣裤子鞋袜,也开始整理腰带。
任道重在不远处瞅着两人,他心里直嘀咕,“看来真是难以善了了,按说是刘常德不会出事,但是这拳脚无眼,万一出个问题咋办?”
“他受伤了还好说,万一刘常德死了,消息传出去,刘自盛能搜山过来,给我的村子平喽,我能去哪个山洞里躲几天呢?”
“不意路文海是这么一个猛汉,李常清那瘦猴的家里竟然有这般亲戚,早知道多拉拢拉拢他,何必有今日这等祸事?”
任道重左右为难,但是他也不能张口劝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旁边围观的村民有二三十号,村里十几户人家,就得有这么多穷凶极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亡命徒。
村里有家小亲父子的人家少,大都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兄弟聚起来算一户。
这么多人看着,不住的议论。
这个说,“兄弟,路文海真是猛啊,我能揍他一个半?”
那个说,“净说些胡话,我还能揍两个刘常德呢?”
“别扯淡了,要不要赌一赌?”
“怎么赌?”
“刘常德胜:一赔二。”
“路文海胜:一赔三。”
“平:通吃。”
“怎么算胜?”
“见血受伤出人命都算胜?”
“行,我压200文?”
“太少,500文起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