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年的这一个清晨,卯时三刻许,一声令下,黄龙山人民联军浩浩荡荡开始进军王家寨,任家村只留了下班的守夜人和探马防守。
辰时的王家寨笼罩着一股慵懒的气息,薄薄的红日尚在山间爬行,早晨院中的寒气扑面而来,分外清冷。
强盗头子早起走在院中,冲配房里喊:“护卫,今天要出兵,早饭做好了吗?”
两个衣衫不整的护卫跑了出来,“大百宰,早晨天气冷,睡过头了。”
“赶紧的,做饭去!”
“对了,李文和郝瘸子回来了没有?”
“没见着,我去他家看看?”
“不用,我亲自去。”
说着强盗头子冲堂屋里喊:“二当家,出门巡营了!”
过了一会儿,二当家打着哈欠出门。
他瞅了瞅天色,“刚麻麻亮的时候,巡什么营呐!”
“今天出兵呀,待会儿你不配火药了?”
“一会儿的功夫,至于吗?”
两人说着话,出了家门,边走边踹村里的院门,
“懒鬼,起床吃饭了!”
“谁啊,鬼叫个啥,哪个裤裆里露出来的!”
“你家将主爷!”
两人走到了郝瘸子家门口,赵家的仆人小四刚起床开门去打水洗脸,王家村只有一口公共水井。
“郝瘸子回来没?”
“回老爷的话,郝光显昨夜出门未归。”
“嗯”,强盗头子心里有点不踏实。
旁边的二当家这会儿也完全清醒,困劲儿消失了,“是不是牛不老实,俩人搁半路耽误啦?”
“牛那东西,确实走得慢。”
强盗头子有点心急:
“牛杀着慢啊,现在不准备杀,中午吃不了肉,影响下午出兵,大清早的开门不顺呀!”
两人又巡视到寨门口,俩守夜的兵丁穿着棉袄,抱着长枪,正靠在寨门上打盹。
二当家见状,上去就给了一人一耳光,
“太阳晒屁股了,还睡觉?”
俩守卫一激灵,连忙鞠躬讨饶,
“大百宰饶命,刚才闭目养神呢。”
“哼,今日出兵,权留你二人狗命,戴罪立功。”
“早晨郝瘸子和李文回来了没?”
“回大百宰,自从昨黄昏李文和郝瘸子出去,寨门再也没有开过,没有人出入。”
“娘的,谁让你们换班的,白天不休息,晚上看一夜寨门,你能不睡觉吗?“
正常来说,守夜兵丁要分两拨,分前后夜换班。
见韩王府出来的兵丁又违反军规,二当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对二人又踢又打。
“算了”,强盗头子拉住了二当家。
“你俩去换白班守卫来!”
“是。”
强盗头子回到家中坐那里喝茶,总觉得心中不得劲儿,毛毛躁躁的,他冲门口的守卫喊道:
“那谁谁,过来!”
这俩是强盗头子的心腹,就是昨天去任家村要保护费的那俩强盗。
“你俩带家伙,去接应一下李文和郝瘸子。他俩昨晚去问山口那家人买牛了,现在还没回来。”
“地方知道吗?”
“知道,明白。”
“去吧。”
“是。”
黄龙山峡谷间的山路上,辰时刚到,橘红色的太阳挂在东方天空的时候,刘常德走在黄龙山人民联军的行军队伍长龙中间,他与他最忠诚的火药呆在一起,走在王珍家的后边。
眼瞅着路程过半,刘常德不停的四处转头查看探马情况:
左50米山坡上的探马和小红旗在山石中缓慢移动,安全;
右20米山坡上的小红旗在林间时隐时现,也安全;
后卫任道重家后边500米殿后的探马在山路拐弯处,只看见红旗一角在移动,也安全;
前锋黄万贵家前边500米的探马完全在视线当中,红旗随风摆动,还是安全。
刘常德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他拿出怀里的名单看了看:前军探马没有战斗力,仅一把短棍自卫。
刘常德明白自己担心的地方了,他往前紧走了几步,越过了王珍,找到了张福乐,
“张老哥,前军探马前500米再加一组游兵,家伙都带上。”
“遇见人?”
“山民活捉,强盗宁杀死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