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呀。”
任家村的村民吵闹议论了一番,毕竟硝石收购价格打对折的话,大家都亏损一大笔钱。
任道重给众人分说了厉害,村民想了想打仗的缴获,心里的一股怨气泄了一股,决定出货一半,留一半硝石在家里。
万一刘常德道长哪天还要打仗,这些硝石卖给刘常德道长,价格应该能高一些!
商队伙计连夜进村帮忙秤货,大家锱铢必较的时候,赵管家给任道重拉到一边,问:
“老任,我家仆人赵四还活着吗?“
任道重也不瞒他,毕竟刘常德说了要联系赵家算后账,虽然他任道重退缩了。
他朝山口方向仰了仰下把,说:
“赵四活蹦乱跳的,在山口太平观。”
“哦,老牛坡,刘自盛开的那20亩地那里?”
任道重点头说:
“是的,刘常德道长住那里,他救了赵四,准备把人还你呢。”
赵管家没再言语,他知道任道重说话不会有太多实情,他回头找刘常德去。
刘常德这个不走寻常路,一心要做黄龙山里长的青年,赵管家也听说过。
黄龙山澄城县地界,老牛坡,太平观,黄龙山守护者刘常德的家里堂屋。
刘常德,王珍,路文海坐在椅子上,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地上狼吞虎咽的郝瘸子和李文。
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刘常德的姐夫已经领人带着硫磺费用1400文先回家去了。
当然,刘常德问权守志借硫磺这事还没完,明天上午,他挑担亲自上门拜访才算回了礼节。
至于还人情,要看权守志啥时候求助了。
刘常德治人向来不能短人的吃喝,毕竟饥饿影响身体健康,会严重损害人力资源。
张潜和邵进录没有这个觉悟,他俩深恨郝瘸子和李文二人昨夜欺骗试图谋害之事,饿了这俩强盗一天,中间只给他俩喝了一碗水。
郝瘸子刚松绑的时候,跑厕所撒了一泡深黄颜色火辣辣的尿,好悬没哭了,心说:
俩小道士真狠啊,杀人不过头点地。特别是张潜,真是个好牛倌儿,鞭子打人真疼!”
张潜领着邵进录和赵四去做饭了,原本四个人的晚饭稀粥,给这俩强盗俘虏风卷残云一气吃完。
郝瘸子蹲那里舔干净碗筷,畅快地打了一个饱嗝,站起身鞠躬作揖,说:
“道爷,多谢您的款待。”
刘常德这会儿还不是特别饿,他中午吃的小米饼瓷实,见郝瘸子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问:
“没吃饱吗?”
郝瘸子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一笑,说:
“回道爷的话,还能吃两碗。”
“再能吃也不能给你吃了”,
刘常德摸摸自己胸口胃的位置,比划着:
“饿久了,吃太多的话,胃受不了,要出人命的!”
“明白吗,嗯?你也是老江湖了,该知道的。”
郝瘸子不好意思的笑了,
“让您见笑了!”
刘常德默默在心里给郝瘸子打上一个标签,“马屁精”,还是高级的。
这时旁边吊膀子的李文也吃完了饭,他是右手无力的左撇子不假,但是他吃饭不是左撇子,右手拿筷子吃饭慢。
李文也作揖感谢,
“多谢刘道长不杀之恩。”
“请坐吧”,
刘常德不是很讲究礼节的人,也不能让人站着说话,
“你俩果真要投降于我吗?”
闻言,俩人又站了起来,
“小人走投无路,情愿归降,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刘常德摆了摆手,说:
“坐下坐下,别这么客气,我就是奇怪你俩的身世。”
“郝光显,你一个西安卫人,怎么跑平凉褒城王府里养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