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方听刘常德说,强盗皈依太平道,全部搬家去西山了,他起初是一个字都不信。
话头都不接!
赵管家默默思索着:
郝光显和李文就在太平观,显然是打算在这里常驻了。
王家村里,显然也没有强盗的痕迹。
至于任道重说的,强盗被山民消灭了,赵管家更是一万个不信!
“那么,强盗到底去哪里了?”
“难道强盗真的皈依太平道了?”
“刘常德难道是会妖法的贼道人不成,不然怎能如此蛊惑人心?”
此时正是半上午的功夫,东南天空的太阳光线洒进太平观堂屋里,给坐北朝南的刘常德全身蒙了一层光晕。
赵管家心思转动,看向刘常德的眼神有些不对,心里越来越的害怕,他脸上的血色褪去,越发显得苍白。
赵管家稳住颤抖的双腿,悄悄地努力挪动座下的椅子,试图尽可能远离刘常德这个妖人。
刘常德与赵管家坐了个面对面,将赵管家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一清二楚。
刘常德心里嗤笑,心说:
“人说赵管家也是个老江湖,行商贸易常来常往,如今给我几句话就咋呼住了,此人就这个成色?”
“澄城县赵家也不过如此,他家净网罗些什么人物在门外奔走?”
刘常德不动声色,瞅赵管家双手悄悄动作时,他突然弯腰伸手,一把抓住赵管家的胳膊,露出雪白的牙齿,道:
“赵员外,你跑什么,我难道还会吃人不成?”
“你家仆人赵四,在我太平观活得好好的!”
“啊”,
赵管家给刘常德吓得一哆嗦,好悬没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他一激灵的功夫,看见刘常德的影子躺在身后地上,心里稍微宽了宽,醒悟过来
“刘常德是个大活人,他白天等闲不能随意吃人!”
赵管家又模模糊糊的听见刘常德说“赵四”,他反应过来了,拱手行礼,说:
“刘道长,恕罪恕罪,我在椅子上没坐好,稍微正一正。”
“既然我家赵四在府上,不知可否能容我见上一面?”
“能,你们自家人当然要见一见”,
刘常德说着话,冲里间喊了一声,说:
“张潜,带你赵四兄弟出来,见一见赵管家。”
张潜和邵进录领了赵四从里间出来,三人到了堂屋客厅,给在场的诸位见了礼。
赵管家起身扶住年轻人赵四,仔细上下摸索,果然是还一个大活人。
赵四眼神明亮,看起来既没有被妖法迷惑,也没有饿肚子吃不饱饭。
赵管家问了一句,说:
“赵四,你怎么在太平观居住?”
赵四回答:
“三叔,刘道长带我来的,说得空送我回家。”
刘常德见两人还要往下说,出言打断他们,说:
“赵四,你先回里屋休息,我有事还要与赵管家商量。”
张潜和邵进录看见刘常德的眼色,就拖着不情不愿的赵四往里屋走,边走边说:
“各位,恕罪,俺们先行告退。”
“走吧,回屋等着,事情完了,有你们叔侄说话的机会。”
等张潜和赵四回了里间屋,刘常德又与赵管家拱手,道:
“赵管家,请坐吧,咱们有事还要说话。”
刘常德回手接了郝瘸子递过来的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两张纸来。
刘常德也不给赵管家看,自顾自的念了起来,说:
“这是秦王府与你家赵二公子留的凭据,上面还有赵大用的画押。”
“书上说:因山中生活不便,特将战马十匹寄存在赵府,待日后再取。”
“赵管家,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