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老头子,你不是去找儿子吗,怎么又回来了?啊,这位是?”一个老大娘穿着睡衣,满脸憔悴的从一个房间走出来。脚步虚浮,神情萎靡,无神的双眼担忧的看着两人。
老大爷回头看着楚珩,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那怀疑的眼神,和那一丝警告,楚珩看出来了。呵呵,她楚珩也有被怀疑的时候。好吧,她今天的行为,任谁都不会认为是一个正常人,不怀疑才怪。
“大娘,我是隔壁楼木屋味道的员工。我刚下班,听到孩子一直哭。我有办法能让孩子不哭,所以,我就冒昧的来了。”没办法,楚珩只好将同样的说辞,又说了一遍。不管他们信不信,她就是这个目的呀,她没有说谎。
“啊?哦。那快去看看吧。我这个孙子呀,从出生就这样,到了晚上,就一直哭。邻居都反应到居委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在这都住不下去了。”老太太没那么多心机,一听有办法让自己孙子不哭,什么都顾不上了。并且,眼前这位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是坏人。所以,拉着楚珩就往孩子房间走,顺便还说出了这一个月时间来,家里的苦恼。
孩子的房间,其实就是小两口的婚房。一看就是刚装修不久,还一片红彤彤喜气洋洋的气愤。只是大床旁边靠墙角的婴儿床上,一个哭得凄惨无比的婴儿,现在正在不停的踢打着。头上娇嫩又有些暗沉的皮肤,青筋暴突,仿佛下一秒就有爆血管的可能。双目紧闭,泪水已经湿了头下的小枕头。还没有长牙的小嘴张大,不停的哭喊着。两只小手紧握成拳,不停的挥舞,仿佛在驱赶着什么似的。
很不正常的就是那一长一短两条小短腿,正常长度的右腿在踢打着。短一些的没有脚的左腿,仿佛是被什么利器切断的一样,整齐且光滑。而且,皮肤完好无损。可是,更不可思议的是,此时却直挺挺的一动不动,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里。与哭闹踢打的小人,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仿佛,这条腿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孩子身上似的。但无论怎样,这就是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很不协调的样子。
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人,站在婴儿床旁,已经哭红了眼眶。满脸心疼与愧疚的看着孩子,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伸手去抱孩子,却发现手碰到孩子后,孩子哭的更厉害了。就那样不知所措的伸着双手,任泪水滴答在孩子身上。
此时的御天就站在离孩子比较远的窗台上,此是样子有些狼狈,正愣愣的看着婴儿床里的婴儿。楚珩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她不知道御天看见了什么,但她却看到了一幕令人遍体生寒又十分恶心的画面。
孩子周身弥漫着一团黑雾,森然幽冷,带着彻骨的寒气与阴邪。几只带着死亡气息的利爪,不停的在孩子身上抓着,撕扯着。现在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抓痕不计其数,偶有见骨的伤口,有血不停的流着。那条看起来缺失了一段的腿,其实并没有缺失,而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几块皮肉就那么揪心的耷拉在腿边。小脚上的白骨清晰可见,一条条的血肉如面条般垂在脚趾上。试想想,若是一个成年人身上有这么重的伤,不被疼死,也得疼得晕厥吧,何况还是一个小婴儿。更何况,身上还有几只爪子不停的抓扯着。
当然,这么凄惨的景象也就楚珩看到了,想来御天也看到了。不然,他不会是那副既愤怒又自责的表情。好吧,看来,她们今天来对了。不然,这家人迟早要被这些可恶的恶灵折磨的家破人亡不可。
很显然,这个孩子的前世投胎之前,在忘川河内险些被恶灵吞噬。就算被成功救起,但也被恶灵撕扯的遍体鳞伤,甚至差点失去了一条腿。更甚者,这些恶灵,居然还寄出了自己的恶念,形成利爪,继续折磨这个孩子。可恶,太可恶了。
虽然这只是身体上的折磨,遇到神人点化,终会有好转的一天。但心灵上的极度恐惧,才是无法磨灭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