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正在练字,因为德妃说了,我性情浮躁,只能练字陶冶情操。
予润来的时候我还在练字。
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说;今日你在凤居宫和皇后吵起来了?
哟?皇后这么喜欢告状?
我仔细端详着予润的神情,虽然佯装无所谓,可是却有些生气。
他素来守礼,想必也不想妾室不尊正妻。
我柔顺的放下手里的毛笔走到予润的面前,我放下身段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撒娇道;阿润,这件事不怪我,若不是她说马上就要选秀了,我一想到新人进宫你就不会陪我了,我...我醋意大发没憋住。
予润果然舒了口气,他捏了捏我的鼻子道;下次不许和皇后吵架,你若是想朕了,可以来御书房看朕。
我拽着他的手就往胸口放,娇嗔道;那臣妾下次吃醋了可怎么办?
予润严肃的说;俪妃,朕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他的语气严肃,我的心里也难受了起来。
曾经,也有一个人只属于我,可是却死在了他的手中。
我再也不想对着他撒娇了,我冷冷的跪在地上,拉开彼此的距离说;陛下息怒。
我不是因为他喊我俪妃而非宋二难受,是因为我忽然很想燕容。
予润并不喜欢我刚强的样子,他拂袖而去,只留我一个人跪在原地。
我微薄的宠爱,在那一夜以后一落千丈。
从那以后他连续三天去了赵容妃的宫里,又一连几日去了姐姐的宫中。
却再也不肯踏足凤华殿了。
我的凤华殿,全是予润的眼线,我从不敢哭,难过的时候,就会坐在书房里练字,或者歪在椅子上绣花。
秀女入宫的那一日,是燕容的忌日。
我特意坐着辇轿让宫人带着我满宫乱逛,宫里那么大,冷宫处是离天牢最近的。
我想靠近燕容离去的地方,既然此生无法长相守,至少我想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想一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