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管,凤承天知道,风裳似乎还等他说些什么。
风裳在目睹着凤承天又一次把她丢下后,她长叹一声,又倚到了墙角。
因着伤口上了药,全身舒爽了不少,靠着墙角便睡去了。
只是,自入长安后,她便注定睡不得一个安生觉。
“应尚,快醒醒,随我走。”
风裳被剧烈的摇晃所摇醒,迷蒙着睁开眼,牢狱窗外透进丝清晨微醺的光,她认出此刻唤醒她的是严华。
“严大人?找我何事?”
严华的表情在风裳的眼中模糊着,俊美的五官因着某种不明因素而变得较为难堪与无奈。
“应尚,拙荆被大长公主找去,一夜未归,必定是因昨日之事。严某烦请你随我一去,将昨日之事澄清,严华来日必定重谢。”
风裳被严华拉着站起,朝狱门外走去。
从睡意中逐渐清醒的过程中,风裳慢慢也想明白了,严华这番话说的好啊。
挑明了,就是她亲自去找大长公主说明昨日事是她整的凤蝶儿,与苏荷没有丝毫关系。
该罚的也是她应尚。
大长公主何许人?与当朝皇帝明里暗里对着来的人,能走到这一步的女人,手段向来不怎么温柔。
又何况凤心云是铁了心想把苏荷搞垮,好叫自己女儿嫁给如意郎君。
风裳这回去了,一搅局,大抵她便真能如愿滚出长安了。
经过那位依旧昏迷的瘦小兄身边时,风裳好心踢了一脚,便踏上了未归路。
大长公主府,接见来客的门厅正中央,抬头悬挂着一题为“福寿永昌”的鎏金大匾,其下,正跪着一娇弱美人。
而美人前方,是端着茶盏,慢条斯理着用茶盖拨拉盏中茶叶的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妇人旁边还有几位仆妇丫头扇着风,捶着背。
不消说,却正是严华之妻苏荷与大长公主凤心云二人。
一直候到茶水凉了,仆人又添了些,凤心云才饮了口,将茶杯放到一边,眼神睨向地上跪着的苏荷。
苏荷已跪了整整一晚,这一晚一直有人盯着她,不准丝毫懈怠,此刻她的身子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苏荷,本宫早便道你与严华难合,不若离去,本宫赐你良田百顷,你一家亦可吃穿不愁。可你偏不听,端的与本宫作对,如今更是纵凶伤了平乐公主,苏荷,本宫此次绝不可饶你。”
苏荷满脸苍白,由于体力不支,身体亦开始微微摇晃起来,她没有答话。
凤心云嘴角挂起冷意,手微一拂桌边茶盏,盏子自桌上滑下,嘭地一声摔碎,碎片蹦跳着扎到了苏荷的膝盖处。
苏荷两手捏紧衣角,依旧未回话。
她的倔强却越发激怒了凤心云,坐了多年养尊处优的位子,她向来不容得别人忤逆。
眸中划过残狠,她朝一边较老的仆妇挥挥手,道:“盈娘,取三尺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