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作为的一天又结束了,白木随着一众刚刚一起看完电视的病友走出房间打算回去歇息。
刚一出去,楼道里就传来嚷嚷声“别呀,你们别架着我走啊我又不是不会走路,我会配合的,你们等会可要把我身上的艺术细胞给我留一点啊!啊!!!”,只见四个护士抬个担架就把一个病号往房间里送,白木看都不看就知道又是哪个病人发病难以控制被送到诊疗室去了。
到了晚上医院慢慢冷清下来了,白木躺在床上,脑子里有些乱哄哄的,但主要还是为住院的花销发愁,心里思忖着出院以后的打算。
郝护士进来给白木绑上了束缚带,鉴于目前表现良好,他特意将束缚带绑得松了很多,这样也能让白木晚上睡觉手脚能活动活动,稍微舒服一点。白木对这个给自己经常开小灶的护士有些感激“谢谢了郝哥,我晚上一定老老实实睡觉”,也许是劳累了一天没什么力气不想说话了,郝护士笑了笑并没有没讲什么,临走之前拍了拍白木的肩膀就习惯性地要关灯出门,又突然想起白木睡觉一定要有灯的习惯,出去拿了一盏小夜灯过来放在白木的床头,然后就关掉吊灯关门出去了。
小夜灯散发着晕黄的灯光,看上去就跟自己小房子里的台灯差不多,伴着让人安心的光亮,白木的眼皮渐渐有些支不住了,很快沉沉睡去。
………
“嗡……”耳边传来一阵沉闷又急促的振翅声,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听到这个声音的白木猛地把眼睛瞪得老大,他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感觉喉咙有些干燥。“这该死的虫子,我最讨厌虫子了,这医院晚上不是开着纱窗吗?怎么会有虫子飞进来”,白木手脚被束腹带绑着,左右环顾一圈想找出那该死的虫子在哪。
仔细听,好像还不止一只,似乎…是越来越多了。听着耳边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的低沉的振翅声,白木心里的恐慌快到顶点了,他对着身后的对讲机和监控忍不住骂了一句“奶奶的,你们这群护士都干什么吃的,我都快被虫子给吃了,该死的!把我绑在着你们值班的护士是去夜店了吗?”
白木这一喊过后,他静默片刻试图听清对讲机和外面走廊的动静,但是不止对讲机没有一点动静,今晚医院的走廊到底是静悄悄也没有一点声音,没人吗…听着周围让人汗毛都能竖起的虫子发出的声音,白木再也憋不住了“那就对不住了,我今天可并不是故意要搞坏你们这些防护设备的”,他两手两脚稍微一用力,身上的防护带就像是纸糊的一般断开了。
来不及想这是怎么回事,白木跑到门口按下开关,连着按了好几下,天花板上的灯管却丝毫没有反应,但那床头的小灯不是连着插座在发光吗?
白木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了,开门就要去护士值班室找人,门一推开,一股风吹着他打了个冷颤,面前却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走廊,再看看身后,还哪有什么医院病房啊,自己手里正握着一个破树杈子往前晃,眼前大树高耸林立,被夜晚的雾气罩住根本分不清前后左右。
“这不对啊,这是梦中梦吗?虫子呢?这…不对啊”白木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扔掉手里的破树杈子后,突然感觉自己左手沉甸甸的好像攥着什么东西,他缓缓抬起手臂,将手中的东西凑到近前借着月色上下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