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12日 16:14
今天终于肝完了宝可梦肉鸽的全图鉴,成功抓到无极汰那,这个游戏总算是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
距离我拔智齿已经五六天了,我右侧的板牙还是隐隐作痛。
而且那个洞仍然留存着,吃东西的时候老是会有食物残渣漏进去。
于是我只能含一口水然后在嘴里不停鼓动,反复漱口,以期待能把某些碎片带出来。
事实上,因为刚吃完零食,我现在就在一边打字一边鼓动着我的嘴巴。
等到嘴里的水渐渐升温就咽下去然后再含一口水。
很难想象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去医院拔智齿。
我只是偶然发现板牙上出了个洞,寻思是不是要补牙来着。医生居然说这是智齿,最好是拔掉,而且什么上下影响,上下两颗都得拔掉。
虽然平时这两颗牙只是安安分分待在我嘴里,也不闹腾。
但医生说以后会疼。
行吧,我一向不会外行质疑内行,那就拔呗。
然后我就看见他拿着两根细细的针管往我右边嘴里上下来了几针。
我能感觉到针头扎破口腔那种微微的刺痛,估摸着进肉里去了一小截,然后缓缓推动注射器。
我能感觉到麻药开始并未完全散开,而是撑在肉里鼓起一个小团,让我想起了嘴里起泡的时候那种感觉。
然后很快我就失去了右边脸的知觉。
最初是一阵微弱的像是因为不当午睡姿势而引起的同款麻木,就像是老电视因为收不到信号而变成的沙沙的雪花屏。
估计医生只能看到我嘴里的血花。
有点像是脸肿起来的感觉,然后我就彻底失去了对右半边脸的感知。
然后我就看见医生拿着个估摸着是个啥小锯子的专业设备开始锯我的牙。
据他说是给我锯一半才好拔。
我只是没有知觉的感觉什么东西在我嘴里嗡鸣,然后不知道是冷水还是骨末的东西偶尔打在左边口腔时的一点点冰凉。
然后就见他拿了个估摸着是钳子的东西,钳住牙之后就开始慢慢拔。
拔了一小会之后,他面色凝重,感叹我这智齿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记忆中,似乎小时候牙医给我拔早已逝去的智齿前辈时也感叹过我智齿生来天赋异禀。
然后医生一只手托着我的下颌,反握着钳子,开始缓慢的拧动。
时不时还拿个夹子把牙上什么东西夹碎之后弄出来。
我听见仿佛山体石头崩碎的哀嚎,感受着树木被拧动,根系都粘连在一起,不愿离开故土的悲鸣。
他好像不是拔牙。而是将牙齿与牙床所有联系硬生生拧断之后,再让他脱出。
而那邪恶的钳子,无情得仿佛拔出锈蚀在木板里的钉子,或是滑丝之后却反复尝试的螺丝刀。
终于,我下牙床上的智齿还是被从温馨的家里拽了出来。
而医生只是颇有成就感的感叹一声:嚯嚯,你看,这么长。
或是兔死狐悲,抑或是放弃抵抗,上牙床上的智齿并没有负隅顽抗便离开了我的身体。
交完大几百的费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我便提着小袋子里乱七八糟的消炎药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甚至忘了瞻仰小上与小下的遗容。
返程的路上,麻药似乎才慢慢扩散开来,以我的人中为分界,右耳为上界,我都失去了应有的知觉。
摇摇晃晃走在路上,时不时找个垃圾筒吐一下嘴里的血水。
我仔细地琢磨了一下我成为生化母体之后该怎样最快扩张,占领全世界。
当脑海中霸业已经草创,我决定遵循医嘱,买个冰淇淋冰镇止血一下。
然后我就买了一根巧乐兹。
在人家冰箱里翻翻拣拣老半天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似乎冰箱里并不存在传统意义上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