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个将近十年未?的老同学,偏偏这时候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真的累了,不想再去交朋友或是回忆从前。因为每一段回忆,都有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程觉,那个好爱好爱自己的弟弟。
直到现在,程晓依稀记得 10年前的那个午后,她 17岁,还不能成为 10岁弟弟的监护人。父母在程觉出生一年后纷纷去世,养父母也在程晓 17岁时接连离开。
“听姐姐说,等姐姐一年,一年后,姐姐就来接你。”程晓在福利院?前抱着弟弟哭了一下午,让他乖乖听话,姐姐很快就想接他回家。
福利院的阿姨看着祥和、面善,对待孩子们也都轻声细语的。可直到一年后的程晓回到院里接程觉时,拉起他胳膊的瞬间,弟弟不自禁地“嘶”了一声。
程晓像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掀开程觉的袖子-?紫色的伤痕密密麻麻,还有些许结痂的伤口,诉说着这短短一年的苦难。
程觉眼看瞒不住,紧紧抱住了姐姐,用小脸蹭着程晓宽大的卫衣,“姐姐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听话了。姐姐别伤心,现在和姐姐回家,就不疼了。”程晓强忍着泪水,狠狠瞪了瞪福利院,至少那时刚成年的她还没有报复的能力。
可他的一生似乎太过短暂,短暂到程觉还来不及步入职场,短暂到,他就这样永远停留在了自己的20岁。
......
回忆之中,严屿又发来消息“听你律所的合伙人说,你休了近两周的假期,要不要出来转转?”
程晓有些反感,尽管能看出他的小心。却还是难掩被别人触犯隐私后的恼火。
“请你不要再打探我的隐私了,可以吗?谢谢。”程晓几乎厌恶地打出消息“还有,这个微信号是工作号,如果有什么法律诉求,可以来找我,其他事免谈。”
“法律以外的诉求呢?”严屿回消息的速度?快,但几乎同时又慌忙删掉,好恶心啊,他想,她一定觉得太突然了。
“?”程晓懵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抱歉是我逾越了,那之后关于 A市光明巷凶杀案的进展还可以找你吗?”严屿密觉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想要弥补,害怕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你方便的话,就联系我吧,麻烦了。”程晓简洁明了地结束了对话。
关掉手机,程晓一个人躺在床上。严屿,这名字她很熟悉,像一个跨越了很久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