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岭又多看了几眼,叹喟似的,“和我爱人的信息素一样。”
“爱、爱人?”路舟惊得差点没站稳,“您不是未婚吗?”
“是啊。”
季岭伸了个懒腰,顺手折了一株樱花,“我的爱人,在医院里躺了三年,所以我未婚。”
说完,他大步往前,独留吃了个大瓜的路舟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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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岭果真第二天就赶回了雅兹,路舟累得在机甲上躺成大字,季岭独自驾驶了十个小时。
刚落地,他直接路边扫了个共享单车骑去了医院。
虞秋深眼睛上的布条总算撤掉,由人扶着在过道上进行肌肉恢复。
他步伐很慢,一个来回要走十来分钟,走的时间一长,骨骼也会吱嘎作响。
季岭爬上楼时,恰好撞见他靠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晒太阳。
“……”
三年没见到季岭,虞秋深把他的脸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实瘦了,岭崽。”
季岭有点不自然,抬手揉了下鼻子,把花递到他面前。
虞秋深看了一眼,“花店买的吗?”
“没。”季岭低声道,“昨天去出任务,别的星球摘回来的。”
虞秋深笑了,接过来,“倒是很珍贵。”
他头发确实是长了很多,护士给他梳了个小辫子束在肩膀上,季岭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往上面飘。
在医院躺了三个年头,皮肤白得有点病态,日光落在他茂密的睫毛上,像是微风里摇晃的狗尾巴草。
实在是漂亮得过分。
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虞秋深淡笑了下,“看什么?”
“没。”季岭抿着唇,憋了几秒,“以后不准让他们给你梳头发了。”
“嗯?”
虞秋深朝他的脸凑近了些,有些狎昵,“岭崽吃醋了吗?”
季岭红着脸,抬手把他的脸推回去,“妈的,病人就好好站着,骚什么?”
“……”
他的掌心里还有樱花的味道,虞秋深就着闻了两下,有些感慨,“原来我的信息素是这个味道吗?”
“你的腺体……”季岭抬眼,沉默着望他。
虞秋深没说话。
季岭忍不住多想,干脆破罐子破摔,“没事,信息素实在不能恢复就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习惯打抑制剂了。”
“想什么呢。”虞秋深失笑,“会好的,医生说要一段时间,大概到年底吧。”
季岭抬眼望着窗外的烈日,这才仲夏,要等到年底才能恢复,看来损失确实很严重。
“嗯。”季岭收回目光,“年底就年底吧。”
稍微晒了一会儿,虞秋深直起身,扶着墙壁准备往回走。
季岭连忙伸手扶他,被他拒绝了。
“没事,我自己来。”
他还没缓过神,虞秋深顺势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辛苦岭崽了。”
“……”季岭喉头发酸,挤不出什么话来。
虞秋深就这样自己扶着墙走回了病房,躺回病床上时,季岭看他额角都憋出汗来了,多半是真的很吃力。
“下次走不动就让我扶你。”季岭抿唇,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不要像以前一样偶像包袱那么重,这三年我学会了很多,不是以前那样什么都不会的小少爷了。”
“是吗?”虞秋深笑意很淡,抬手捉住他的手腕,捏了捏,“可是我想快点好起来。”
他叹喟一声,像是很心疼似的,眼皮贴上季岭的指尖。
这双手布满了各种伤痕和茧子,若不是虞秋深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这是季岭。
“早点好起来吧。”虞秋深嗓音低哑,“这样我们岭崽就不用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