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刚从费尔奇那里包扎回来的斯内普就看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的身影。一手拄拐的伊比利斯指着门上雕刻的小蛇骂骂咧咧,“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病患的?什么叫不能给我开门,等我把你从上面薅下来,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什么叫聒噪!”
说着她就单脚一跳一跳地去够门上的小蛇,身体被人提起,伊比利斯抬眸对上斯内普森冷的眸子。“看来格里姆小姐就算受伤也丝毫不影响你去骚扰他人。庞弗雷夫人竟会放你离开,也十分稀奇。”
伊比利斯撇撇嘴,“避开她的监视虽然麻烦但也不难,况且在那里我更睡不好。放我下来,我有事问你。”
斯内普手一松,伊比利斯单脚稳稳落下,她早就料到这男人不会那么温柔。跟在斯内普身后进入办公室的她还不忘对门口的小蛇做出鬼脸。
靠坐椅背的斯内普伸手唤出杯清水,额间隐隐有汗珠,看来费尔奇并没有庞弗雷夫人精湛处理伤口的能力。可能是身心疲惫,他给人刻意的距离感少了很多,语气也随性了些。
“什么事?”
一包草药被伊比利斯从身后拿出,因为她行动不便的缘故,只能将草药包寄在腰上。“你切下巨怪手腕时用的是什么魔咒,我从未见过。”
斯内普双眼微眯,看向被女孩放于桌面的草药包,但并未接过。“这是什么意思?”
“贿赂你,或者是让你向我讲解那道魔咒的酬劳。怎么理解都行。我原本想拿手推车跟庞弗雷夫人换,但她直接送给我了。之后我会去寻找价值相当的东西还给她。”
斯内普轻呵一声,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格里姆小姐是否还记得自己是用谁的钱购买的手推车?”
“我当然记得,所以我没有把你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一跳一跳地找到一张椅子坐下,指指魔药柜,“日常治疗与止血的药草你一般不会在自己办公室中存放,我之前关禁闭时就注意到了。如果你有能力自己解决伤口便不会去其他地方找别人包扎,你没有告诉庞弗雷夫人,也说明你并不愿他人知道此事。这样一看,我给出的酬劳是不是并不那样吝啬,你所守护的秘密可比那些金隆重要多了吧。”
斯内普依旧没有拿起桌面的草药包,“正如你所说,我实实在在救了你,那这又能获得格里姆小姐怎样的回报呢?”
伊比利斯皱起眉,“你在向我讨价还价?从来没有人能跟我谈条件。当时我知道你们会来杀死那头巨怪,所以才没有反抗。”
“是吗……你,反抗。”
斯内普的目光看向女孩包扎的左腿与腰部,话中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不管你有什么出色的天赋或能力,阻止巨怪把你头砸烂的人不是你自己。这是真正发生的事实,你要否认吗?”
“……不。”
伊比利斯从椅子上站起,拄着拐朝门的方向离开,“我很讨厌这种状态,但的确是事实......药草就当是我的感谢。那个魔咒,等我再抓到你什么把柄,会来威胁你。至于那些钱,我还在想办法。”
“诚实的回答我三个问题,之前的账一笔勾销。但我不会教给你那道魔咒。”
“我明明一直都很坦诚。”伊比利斯回头看向靠坐椅背的斯内普,见对方并无开玩笑意味,她便思索起来。她伸出食指,“可以,但我还要一件东西。”
“说。”
“我睡在你这里那晚闻到的魔药是怎么熬制的,我也需要一份。”
斯内普很快答应下来,本以为女孩还要跟自己拉扯一番,没想到要求竟这样简单。原来只是想要他的缓神剂,拿出一张羊皮纸迅速在上面写下药剂所需配方及制作方式。
一瓶药剂与羊皮纸漂浮到女孩手中后,斯内普身体前倾,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是你杀了萨拉?”
伊比利斯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但还是诚实回答,“不是我,我不杀人,这之前就跟你说过。”
斯内普斟酌着语句,“你对她做了什么,她一直很疯癫。突然变正常甚至把你当作她的女儿……你对她施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