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草饼子刚一入口,马超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硬度十足,再就是咀嚼的时候,就仿佛是在吃干草似的。
尽管他在嘴里反复咀嚼,口感依旧粗糙干涩,难以咽下。然而,正是这样的特别滋味,令马超对这块黑饼子,也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这时,赵四海看着马超面露难色,便向他解释起这黑草饼子的制作工艺:
“校长,其实这种黑草饼子并非此地独有,咱们山东老家也有。
它通常是用干野菜、树皮粉和各种杂粮粉,加水搅拌均匀,然后放在铁锅中烙制成熟,最后放置于通风之处晾干变硬。
基本上,人们都会在冬季农闲的时候,取出这些黑草饼子当作食物充饥。挺过青黄不接的春季,坚持到夏收或秋季庄稼收割之后。
只是长期食用,会四肢浮肿,还……还会拉不出屎来。”
说完,赵四海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神情。
马超一边艰难咀嚼着嘴里的黑草饼子,一边默默的将手中剩下的饼子,又递还给了老汉。
老汉那双原本浑浊无神的眼睛,这个时候却变得明亮起来,他满脸笑容的看着马超,嘴里念叨着:
“这位公子,您肯定是位饱读诗书,能识文断字的小秀才吧?
像您这些富家子弟,平日里肯定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哪里受得了这般苦楚……”
老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打趣的诙谐,又带着几分感慨和对马超的关心。
老汉见马超吃黑草饼子的痛苦表情,不禁笑的更加开心了,他继续说道:
“这黑草饼子虽然卖相不好看,但却是咱乡下人的主食哩!平常日子里,大家都拿它来煮粥喝;
只有赶上像今天这般喜庆的好日子,才舍得直接这么干啃着吃。要是能再来上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配上一碟咸香可口的腌萝卜,那可真是人间美味啊!”
老汉的眼中闪烁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仿佛在这一刻,那简单至极的饭菜搭配,就是他心中最顶级的美食享受。
马超静静的听着老汉的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深知百姓们的生活艰辛,也更加坚定了要为在大明朝闹一场民主革命的决心。
“老乡,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咱们不但都能吃饱饭,而且还要有肉吃,有银子花。”马超嘴里嚼着黑草饼子,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老汉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眼中不禁充满了希望的光泽,说道:“托公子的吉言,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马超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口中那干硬且毫无滋味的黑草饼子嚼碎咽下。喉咙处传来的干涩刺痛感,就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刮擦着。
他接过赵四海递过来的水壶猛喝两口,这才觉得喉咙里那火烧火燎的难受劲儿,稍微减轻了一些。
当他再次看向老汉时,脸上已经挂满了疑惑的神情,急切的问道:
“既然你们的生活如此艰难,那人民军在‘以工代赈’的过程中,没有给你们发放粮食吗?”
听到这话,老汉连忙摆了摆手,他那张被岁月刻满了深深沟壑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感慨与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