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讲到这里时,脸上随即就浮现出一副痛苦的神情,那紧锁的眉头,颤抖的嘴唇,恍惚间,就如同又回到了那曾经任人欺辱的苦难岁月中。
他很快就又调整好了心态,长叹一声后说道:
“人民军跟那些该死的卫所军官相比,简直要好太多了。
以前每亩地实际上只有八分大小,他们却要按一亩地的收成来计算粮税。
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各种摊派,那日子简直就是在苦水里熬着啊!
人民军来啦!过去的那些苦日子也终于熬到头了。
现在我们分配到的土地都是大亩,而且还变成了我们的私田,这祖祖辈辈都不敢想的事情,就真的被我给碰上了。
以后收成只交三成粮税,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摊派就都没有了。”
马超听闻此言,心中不由的大吃一惊,甚至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因为他之前只听说过,官府用大斗收粮的事情,却从没想到居然还有小亩缴税的情况存在。
这世道可真是官如虎吏如狼,他们剥削和压榨老百姓的手段,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几千年的农民起义中,最先喊出的口号往往就是均田免赋,最先杀得人,就是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和为非作歹的吏。
他目光温柔的看向那个,已经吃下大半块黑草饼子的孩子,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伸手轻轻抚摸着孩子头上乱蓬蓬的长发。
然后转向赵四海,要来了两张白面饼,递给老汉说道:
“咱们相遇即是缘分,我吃了你们的黑草饼子,这两张白面饼就当作回赠啦!
希望你们以后的日子越过越好,您老人家也能够健康长寿!
咱们就此别过,如果以后再有人敢欺辱百姓,那你们就可以去找人民军帮忙伸张正义。”
“公子这可使不得,白面饼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吃吧!”老汉急忙推辞道。
马超却将面饼硬塞进小孩手里,微笑着向老汉挥手告别。
赵四海见马超并没有去看分田的热闹,反而是转身往回走,就不禁好奇的问道:“校长,您不去看分田了吗?”
“不去了,我现在要赶回去找母部长商议事情。
问问他,为什么会把每人每日半斤粮食的赈济,减少到每人每日二两的粮食。”
马超有些愤然的说道,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脚步也显得有些急促。
“校长,学生知道这件事情。”赵四海急切的说道。
马超听到这话,随即就停下了脚步,目光凝视着赵四海,一脸不悦的问道:“为何如此?”
赵四海深吸一口气,面露难色说道:“校长,自从咱们人民军带领五万多流民,抵达这神木县以来。
由于这一路上的宣传,又吸引来了更多的流民纷纷涌向神木县。